自打来到即墨书院,每日除了要应付江姣姣给她设下的小圈套,还不能忘了正经事——拉拢人心。
盛家人叫她来书院,名义上虽说是让她来学习,见世面的,可真正的目的就是把她送到这里来当鱼饵的。
只有她这个鱼饵才能钓上大鱼来。
但这只是盛家人的目的,而不是她来书院的目的。
九月十四清早,外事讲堂里坐满了学子,盛恕坐在讲堂下第二排的位置。
一个认真听讲的绝佳座位。
这个位置,可是她早起特意抢来的。
之所以今日讲堂里会有这么多人,只因有几名特殊的新学子要来书院读书。
外事先生才走进讲堂,就有几个学子满眼期待的追问道:“夫子,不是说无上学堂的学子,今天会来咱们书院吗?怎么没见他们人呢?”
要不是知道冼夫子平时是个风趣幽默还好相处的人,学子们也不敢这么跟自己的夫子说话。
进来之前,冼夫子就知道讲堂里这群学子会对今日新来的学子好奇,也知道他们会追着问他。
于是临时将新来的学子调到了隔壁的讲堂。
在座的学子一听新学子去了隔壁的讲堂,哀叹声接连四起。
冼夫子拿起讲桌上的戒尺轻轻敲了几下,示意让学子们安静,“好了,开始上课。”
众学子又是一阵哀叹。
哀叹声久久没有停下,冼夫子脸色一变,严肃道:“在上课之前,我先请位学子回答上堂课留下的那个问题。”
顿时,讲堂内哀叹声全无,只能隐隐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
盛恕还没从重生前的回忆中走出,就听到讲台上方有一道沉稳的老人声传来,“第二排最中间的那位学子起来回答吧。”
叫的正是她。
在众学子沾沾自喜和同情交错的目光之下,盛恕缓缓起身。
心却虚的厉害。
上堂外事课还有留下的问题吗?
似乎是没有,不然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冼夫子看着她道:“你先说说上堂课的问题是什么吧?”
盛恕低头,眼角余光小心的扫着外事书,试图让自己回忆起什么来。
“看书做什么!抬头看我!”戒尺又敲在讲桌上,冼夫子板起脸来看着她。
虽未抬头,可盛恕仍然能感觉到冼夫子那犀利如刀刃般的眼神正直直地瞪着她。
果然,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盛恕还未来得及抬头,冼夫子便高声吼道:“都把头抬起来看我!”
众学子这才意识到,他们今天是真把冼夫子给惹着了,个个低头不语,生怕会火上浇油。
见讲堂里没有一个学子抬头,冼夫子又怒斥道:“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一个个都长本事了是吧?行,既然这样,那我走好了!”
话罢,冼夫子甩袖离去。
讲堂里顿时喧闹起来,讨论的皆是上堂课冼夫子留下的那个问题。
“你们说说,这缥缈国遗城少城主的喜好,岂是你我能知道的?”
“谁说不是呢,且不说缥缈国离上都千里之远,就只说那位少城主,这么多年了,有谁知道那位少城主长什么样呢?
没有。司徒家最擅长易容之术,鬼知道那位少城主长什么样。”
“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知道他的喜好?”
……
听及此,盛恕才明白,原来冼夫子上堂课留的问题是:缥缈国遗城少城主司徒北谌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