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样毫不犹豫的答案时,傅亦臣好像听到这些年来的往事都轰然成灰的声音。
其实,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在一起的三年里,她全心全意地对他,他不是没感觉到。只是当初的婚姻是她逼的,这一点让她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才故意演了那出戏来气她,让她走。
看到她那样狂野而妖媚的另一面时,他震惊而愤怒——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他不要了,也不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他生气,他愤怒,他想要惩罚她,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死……
男人冷静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个故事编得真不错,杜阮瑜,你真把人当傻子了吗?”
杜阮瑜只是笑了笑,眉眼之间没有丝毫的慌乱:“傅总这么神通广大,大可以去查一查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杜小姐是不是还活着,你自然会知道。”
“只是我不知道,既然傅总这么在乎她,为什么她在美国的时候,你没有问上一声?只要你稍微查一下,就会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何必现在露出这幅表情来?”
什么表情?傅亦臣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随即反应过来他竟然已经落入
了面前这个女人谈话的节奏之中。
他冷笑一声道,说的意味深长:“既然如此,我认错人了,你先出去吧。”
“再见,傅总。”
傅亦臣见她竟然是真的淡然自若地要离开,心脏又往下沉了一分。
他再次出声:“云朵小姐,我为我刚刚的失礼道歉。但是云朵小姐的才华是国内每个公司都觊觎的,我非常希望云朵小姐能够留下来为我们公司效力。”
“抱歉,可我不想留下了,免得有人见到我就还是伤神,那我可就是傅氏的大罪人了。”
傅亦臣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杜阮瑜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是她的丈夫。所以一时间有些着急了,请你原谅。”
杜阮瑜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四年前,他有这样的表情,她一定高兴得连饭都能多吃一碗。
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既然这样,又何必这样伤害她,让她痛,让她哭,让她独自流连在异国他乡?
她按捺下满腹悲伤,低声说:“既然是这样,我就留下吧。只是希望下次傅总见到我的时候别再认错人了,我和杜小姐长得可不像。”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在出神的
傅亦臣,忍不住开口道:“傅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只劝你一句。”
“惜取眼前人。”
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傅亦臣一把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朱越的号码。
“这四年杜阮瑜在美国都发生了什么,去给我查!每一件事,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
出了总裁办公室的杜阮瑜松了口气,她走进厕所,对着镜子补了补妆,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完美笑容。
感觉自己差不多完美无缺了以后,她收拾收拾桌上的东西打算离开,此时从外面却进来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卷发女人。
“傅哥哥现在在公司啊,我待会儿去找他玩。”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杜阮瑜浑身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她记得这个声音。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噩梦缠上身,她总会梦见那天可怕的情景。
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被毁容的事实,即便她后来通过整容再次得到了美貌,可每次照镜子,她都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眼睛被黑布遮住,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每个人都是心怀不轨的,对着她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刀片像
是毒蛇的鳞片,在她的脸上滚过一层又一层,她发出哀嚎,却没有人理她,直到她的脸变得血肉模糊,不能入眼。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