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有一腌臜泼皮,名唤作王小,幼时也曾是富家公子哥,后因家道中落,无甚去处,便只能沦落为游手好闲之徒,以零工、偷鸡摸狗为生。这王小生性爱说大话,嘴皮子也很是利落,总夸赞自己是天上星君下凡,经由磨难历练,终羽化仙人,旁人总是笑笑,只当他信口胡诌。彼时,天下修仙门派林立,人人向往投身修行,改一改自身气运,从那凡人之苦跳脱出来。王小也不例外,从小就阅遍仙怪异志,只求能习得移山填海之能,超凡入圣,成为一等一的上人,也好叫世人看看自己的威风。
晌午时分,王小闲来无事,正在街上溜达着,却见李二又干起了拦路讨钱的营生。说起这李二,家境殷实,本应该勤奋求学,考取功名,却不学好,打架、偷窃、行骗样样精通。可苦了他的爹娘,每天都有街坊邻居上门告状,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惨淡。
“喂,我瞅着你眼生,又背着把剑在街上乱逛,小心我告了官府,将你拿去。”看着李二这般咄咄逼人,对面的魁梧汉子也不言语。
“你知道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在禹城的地界,我李二那是说一不二。”李二话锋一转,“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也不欺负你一外地人,痛快些交了身上的金银,便放你离去罢。”
背剑的汉子似乎不擅和人打交道:“没钱”。
李二眼睛提溜了几圈,道:“那就拿你的剑来抵吧。”说着,自顾自地就往汉子的背后摸去。
但见汉子一个弓步,肩膀一顶,稍稍使了力气就将李二撞飞了数米远,引的道路两侧的商贩和行人连连惊呼。动作一气呵成,而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王小来了兴趣,将这汉子当做了行侠仗义的剑客,不做犹豫地跟了上去。
行至小巷,汉子停下了脚步,阴影遮住了半边脸,显得犹为肃杀。王小心中一紧,却还欲上前搭话,未料那睚眦必报的李二带着一帮混混赶来了。
“王小,不想遭殃就赶紧给爷滚开。他娘的,兄弟们,给我卸了这厮的臂膀,让他知晓知晓我们的厉害。”话音未落,混混们便一拥而上。
如此,汉子也不屑拔出那柄漆黑大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向前吹去。顿时,狂风大作,周围的瓦砾都不停地颤抖,以摧枯拉朽之势,猛地袭来。连躲在远处的王小都被吹的一个咧咀,更何况那些离得近的小混混。李二呆住了,一阵骚臭味弥漫开来。
王小心想:这莫非是天上派来的神将,怎的如此厉害。揉了揉眼睛,那汉子早已没了身影。
到了夜晚,王小占了一间破庙,如往常一般沉沉睡去。至于白天见了那奇人异事,王小也想在梦中过过当仙人的瘾。“小子,快醒醒,老夫送你一场机缘如何。”王小迷糊中看到了一灰色的身影,定睛一看空中浮着平平无奇的小老头。
纳闷间,老叟又是开口道:“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修行就好比攀登山峰,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不得超生。吾乃度厄星君转世,也是吃尽人间疾苦,方悟得大道。今欲重返仙界,又苦仙法无人传承,好不浪费。寻你小子作得传人,正是命中注定。”
白天见了一高大威猛的神将,竟又来了位自称星君的老道,如何叫人不心生疑窦。王小虽好逞口舌之利,但却心性纯熟,深谙世事,难免怀疑道:“老仙人,城南的天机老道说我并无修行的资质,就算传我术法也是枉然。再者说,世人皆知修行那是世家门阀的专利,各门各派哪一个不看重出身,如何轮得到我。更何况,那修行千难万难,还需大量的钱财去购买天材地宝,我一泼皮,家中落魄,恐难攀高枝啊。”说罢,王小掩面哭泣,不知有几分真假。
“那老道充其量也就是个入门弟子,目光太过短浅,终其一生,修为也不过尔尔,难窥仙途。而道之一字,乃教化万民,普度众生,每个人都可习得,就是那圈中的畜生也可以学得一二。你虽是乡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