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道自古以来袭承天子周礼,两军交战若一对一决胜负,需叫战有应,若不需要,将领只能领兵统帅,不可以武者境界高低来欺压对方!”
陈山河一瘸一拐地往后退,笑容阴险。
“张君临,当日你于金陵城外阻拦项鸿,若他不讲武德派所有大军攻城,哪有你今日。”
“若你今日不讲武德,他日他国来战是否也不需要讲究这些规矩,直接派九阶武者杀灭你的士兵?”
那不能。
张君临面色凝重地看向陈山河。
他一直以为此人是个靠陈皇后庇护上位的,现在看来,此人脑子走偏门还是挺灵活的。
这种人可留不得。
“张君临,你今日不仅不能杀我,也不能亲自入城挑战陛下的十万大军,若你想赢,就让句县两千驻兵出来,与我麾下四万五千将士决一死战!”
陈山河看到张君临一言不发,顿时感觉自己支棱起来了,腰板挺得笔直,暗中庆幸姐姐机智过人,想到了以武德规矩来约束张君临。
是的。
此时南越本土的规矩皇权,对于完全可以一手遮天的张君临来讲,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
因为张君临的野心摆在了明面上,只要拦不住张君临入主盐城,南越未来皇帝,必定是张君临。
所以姐姐想到了利用天下人共同遵守的规矩来约束张君临。
这是一次冒险。
陈山河担心张君临被皇帝之位冲昏了头脑,一刀割掉他的脑袋,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换取陈氏一族的荣华富贵的。
好险,好险。
陈山河此时浑身都在冒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陈将军说得对,你们这些人胆小不敢挑战我,我确实不好以强欺弱,但你故意把我的一千骑兵放进城里去,是想着关门打狗,让里面的数万将士围攻我的兵马吗?”
张君临一语点破了陈山河的战术。
“是又如何?”
陈山河抬起手臂,得意地大喊一声。
“关闭城门!给本将军把张君临的一千骑兵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这是陈山河这辈子下达的最霸气的一次命令。
说完他便一瘸一拐地往回跑,以免等会儿血染盐城时,张君临忍不住出手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跑着跑着,陈山河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原本积极跟着他点了兵出城来的将士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那支骑兵的威风吓住了,竟然全部像一根木桩子似的站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再看城里越跑越过的那支骑兵冲着府衙方向去了,他不禁担心起姐姐与未来皇帝大侄子的安危来。
“你们耳朵聋了!快关门!”
“陈将军,不是他们耳朵聋了,是你眼盲心眼,京机营哪里来的四万五千将士,分明只有两万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