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近乎冒绿光的眼神，苍浀浑身恶寒。
忍着不适委婉地提醒她，“你的设计方案还没提交，快回去准备一下。”
王芳却充耳不闻，甚至咧嘴露出一个近乎诡异的笑，“苍经理，我就想一直跟着你。”
苍浀觉察出她眼神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王芳如同一只鬣狗一样突然跳到办公桌上，朝着她用力扑过去。
苍浀猝不及防，被连人带椅子扑倒在地，电脑和桌上的杂物哐当哐当砸了一地。
巨大的动静终于同事的注意，他们纷纷涌进来，七手八脚地把苍浀和王芳分开。
苍浀被扶起来只觉得面颊滚烫，就像被泼了一杯滚开水一般。
她捂住脸直奔向卫生间，急不可耐的捧了冷水往脸上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冷水接触的面皮，竟然如同热油一般，让她整张脸灼烧起来，泛起阵阵剧痛。
对着镜子一看，脸上竟是斑斑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同事们担心她跟进来，看到苍浀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最先上前安慰她的竟然是申敏。要知道在以往的谣言中，这个申敏最喜欢把她放在恶人的位置上。
“苍经理，你的脸没事吧，要不等会儿我下去给你买碗药膏涂一涂。”
其他同事也纷纷上前来关心。这一刻他们好像都忘了，在他们的固有认知中，王芳是被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
按照常理，此刻自己得到的不应该是安抚，而应该是责怪才对。
同事们簇拥着她回到办公间。
王芳满脸歉疚地上前来，低头小声道歉，“刚才我突然情绪失控了，真的不是故意对你动手的，对不起。”
苍浀自认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可王芳一而再再而三，已经挑战了她所有的耐性。
碍于同事们都在场不好说什么，苍浀只能不变态。
好不容易等其他人都散去，苍浀正准备好好问问王芳到底想干什么。
一抬头，王芳一脸得意地睨着她，唇边还带着冰冷的笑意。
方才的歉疚和小心，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喉咙，苍浀豁然起身，瞳孔劇震地盯着眼前的景象，心脏一阵阵痉挛。
同事们有的被一根麻绳悬在吊顶上；有的仰躺在地上，身上扎满了玻璃碎片；有的趴在办公桌上，一柄尖刺将他们的身体穿透。
血将米色的地板彻底染红，没有一块能下脚的净土，更有源源不断的滴滴答答往下垂落。
刚才和喧闹的办公室，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如同一块死亡的墓地。
苍浀捂住了嘴，拼命眨眼希望这幻觉赶紧消失。
这时，身后传来王芳“咯咯咯”的清脆笑声，不仅没有给这里添上一分人气，反而诡异极了。
“苍经理……”她轻轻地在耳边喊她。
苍浀回头，就看到王芳那张宛若人偶的精致假面里，隐隐有黑色的东西在游动。
皮肤被胀得一鼓一鼓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青黑色的纹路。
王芳却未有所觉般捧着自己的脸，问出了与梦中一样的问题，“苍经理，我好看吗？”
噩梦带来的恐惧再次袭来，苍浀瞬间找回了几分力气，惊叫着冲出公司。
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刺耳的刹车声将她的意识拉回，司机的叫骂都显得格外亲切。
苍浀渐渐缓过神来，抬头看到办公间窗口时，只觉得那方方正正的窗户像灰色的墓碑。
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回去了。
她颤着手给总经理打电话请了假，才粗喘着气，一步一挪的往家走。
一回到家里，苍浀就将自己关进卧室，缩在被子里给韩兆新打个电话。
“你说大白天很清醒的时候，人会不会产生幻觉”
韩兆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