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道:“我花了一天在集市里物色,最终看中了四个铺子。你看,这是它们的位置的基本情况。”
“第一个是个胭脂铺子,老板娘马上要举家搬迁到北方了,所以在出手这铺子。它在东集市的第一条街的交叉路头处,三个方向都是县里的重要区域,位置可谓是绝佳。就是很贵,要一千五百两呢。”
“第二个铺子在东集市第三条末尾,是个书坊,人流量还可以,就是位置不怎么好,租金是一年四百两。”
“第三个是个布行,在西集市第二条街,位置和客流量……还行吧,就是很小。老板要去临县做别的生意,就低价出售这个,是七百两。”
“最后一个在西集市第二条街的中间,是个卖首饰的铺子。不大不小,售出的价格在一千两,算中等吧。”
然而,综合考虑,这四个已经是她目前为止咬咬牙就能在能力内盘下来的铺子了。
其他地方吧,要么太贵,要么位置不怎么样,要么老板并不准备租借或转手。
沈忱思忖片刻,屈指点了点林溪说的前两个。
“在这两个中间选出来一个合适。。”
“为什么?”林溪问。
沈忱道:“其他两个铺子,我听说过些具体的情况。”
“比如第三个铺子,老板低价售出是因为那里出了命案。只是官府压了下去,周围的人也心照不宣的不谈及,嫌晦气便渐渐不再光顾。是以这家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老板才想着关门去临县。”他道。
林溪意外极了:“竟是这样。”
她今天打听的时候,周围人说这家铺子老板人品还可以,但言辞间确有躲闪,说几句就不肯说下去了。
她还以为是他们太忙,没工夫跟她这个陌生人多说呢。
林溪立马从怀里掏出支笔,在这个铺子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出过事不要紧,问题是没有客流量的话,她买了做什么?那不是干等着亏本吗!
沈忱看着她画的记号,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噢,就是不可以,不要它的意思。”
“那你的笔……”
林溪摊开给他看,有些得意的道:“我特别想法子给自己做的,可比你们的毛笔方便多了。”
沈忱看到林溪手里拿的是块细长的碳,一端用布条包裹住,另一端用来书写。
但他注意到的,却是林溪说的话:“你们的毛笔?”
“昂,我实在用不习惯,写出来的字跟狗爬一样。”
林溪随口说了句,就迫不及待的问:“第四个铺子呢?这铺子有什么玄机?为什么不建议我选这个啊?”
沈忱看着她,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话道:“这家首饰铺子的老板得罪了人,我记着好像是临县的人,这老板正要跑路。再者,这铺子的官契文书已经被抵押了,你若在这时买下来,按律会一并承下老板的债务。”
“什么?真的假的?!”
“当真,无误。”
林溪无语:“我打听的时候,老板半点口风都没有漏,这是等我钻进去当替罪羔羊啊。忒没良心了!”
她又疑惑:“沈忱,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沈忱给她倒了碗水,推到她面前,解释道:“还记得年前赵德全来家里取火锅料,你并未全告诉他的那回吗?”
“昂。”
“当时你虽然没说,我猜你或许是要自己单独卖火锅料,所以才不想将火锅料的配方给赵德全。后面也无非两种可能,一则你。自己开店,二则你物色好了其他搭伙做生意的人。不管是哪种,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说完,沈忱便道:“娘子稍等我片刻。”
他起身进了屋。
林溪一头雾水的望着他的背影,隐隐猜到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
很快沈忱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