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还算是有礼。 至少是规规矩矩敲了门,而不是直接翻墙强闯! 但本身而言,这巳时之前来走年便已经是大忌,更别说之后的态度也不太好! 若不是北域人习俗是年节这天,不论谁敲门都要迎进门共享喜庆,那新妇估计连他们家大门都进不来! 不过听了许父说的那些,许玲珑也确定了! 这个在今年六月中旬突然出现,落户在这里的那个叫做云中的新妇必然是冲着她和谢羽辰而来的。 至于那背后之人,想来应该是京城那边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派一个这样眼高于顶的蠢货来做钉子,盯着许父和许母,打探她的产业相关的事情。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能是京城人的傲慢吧!对于京城之外的人,京城人总是带着些蔑视目光的。特别是一些老牌世家宗族出身之人。” 谢羽辰的声音低低的,有些轻也有些飘忽,仿佛是从许久的时光之前带着空灵穿越而来。 许玲珑看着谢羽辰,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谢羽辰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后来才发觉是自己不小心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不过—— “京城人的傲慢吗?”许玲珑听了谢羽辰所说若有所思。 谢羽辰点了点头,迎着许父有些疑惑茫然的目光,解释起来何为京城人的傲慢。 “因着出生在天子脚下的皇城,加之每年科举金榜题名之人最多的还是京城出身的,世家林立、权贵遍布。是以,每一位出身于京城之人,上至八十岁耄耋下至三岁垂髫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一种自认为的上位者姿态。” 说到这里,谢羽辰顿了顿才继续接着讲述。 “当然,这些同京城的商贾是没有关系的。京城因着世家门阀宗族还有权贵遍布,是以门第之见十足的严重,也是最为讲究士农工商的地界儿!加上世家宗族名下,总是有着不少的商铺,不缺银钱。” “这便导致,这些世家和权贵出身之人身上的高傲和蔑视可能对着农工还有所收敛,毕竟农保衣食、工管住行。但商贾却是被他们贬低到了尘埃之中,在京城之中没有一点儿背景的商贾只要是有一点儿兴起的苗头,便会受到来自不同世家产业的共同打压,最终泯然众人,更有关门大吉者!” 说到这里,谢羽辰的眸光暗了暗,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语气之中也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悲伤。 但不知其中的关节的许玲珑和许父,只能这么看着听着,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听众看客,然后将谢羽辰所说刻于心中,时时牢记! “那新妇云中应当便是地道的京城人士,出身应当不会太低!是以,她身上总是有着一些傲慢,一些驱逐不去的属于世家门阀可笑的傲慢!” “她之所以行动无所收敛,那是因着现在收拾的这些尾巴,比起可以从娘子那些产业之中得到的利益,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是以,对于她来说!这不过只是一场戏,一场好玩的游戏!只要可以从中得到她所想要的利益,这些来自蝼蚁的厌恶完全不用在意。因着不过是随便几下便能踩死的蝼蚁罢了,人怎么会在意蝼蚁的感受呢?” 听到这里,许玲珑不禁咂舌,“啧啧啧!京城人的傲慢呢~自然如此高贵,那何必觊觎我等蝼蚁之财呢?!” 这话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嘲讽,亦或者两者皆有之? 但大抵都是在自家中,便是连着说话表态也要藏着掖着,顾忌着...... 那可就真的是过于自卑懦弱和可怜了! 谢羽辰听完默然,但眼神之中也闪过几丝嘲讽和厌恶,却也缠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感慨! 曾何几时,他原本也是这些傲慢之人中的一份子,只是他的傲慢不是体现在对待外乡人之上,也无从体现在对人的礼仪之上。 而是那从学识上彻底的蔑视和傲慢,所以才造就了他逐渐冰冷的性子! 在那时被奉为京城神童,天才之人的他眼中,这世间之人大都是蠢笨痴愚的,他不屑与这些蠢笨的尘世之人来往! 他的眼中能够看到的,不过只有太学宫的那顶尖的几位学子以及皇室的皇嗣罢了! 可等到他跌落神坛,狼狈的出逃被许玲珑救起之时他才发现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