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这天一大早,东市玲珑堂门前便聚集了一大片的人。
一眼望过去,乌泱泱的全是漆黑的人头。
有的束冠戴幞,有的珠钗环佩,盖是这玲珑堂一算得上是胭脂铺子的店门之前男女皆有之,一时之间看过去还分不出高下来。
甚至有的人看自己挤不到前边,也估摸着抢不过其余人,悄声移步走向了鸿春堂。
结果废了一点儿时间到了那鸿春堂,这边的场景情况同玲珑堂那边却是一般无二。
一样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如此两边跑的人看了看时辰,却是快要到玲珑堂开门的时辰了。
现在又折回去估计是挤不过那么多人的,不如在这边鸿春堂碰碰运气看能否抢到一二。
这边玲珑堂和鸿春堂的门口挤满了人,另一边某些铺子却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甚至要是有几个行人路过店铺门前,也会面露厌恶加快行路的脚步。
偶尔有从那外边来的,看到之后好奇一问。
随后便有人拉着他进行解惑。
盖是因为这几家铺子是那县城之内作恶已久的王家仅剩下的铺子。
路人疑惑,不过是一家铺子而已为何大家都如此态度。
仿若这铺子是什么嫌恶之物,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每当这时,路过的一些知情人总会拉上这不明所以的路人将王家所犯的那些罪行悉数说与他听。
虽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罪大恶极之事。
但细细数来却也算得上恶行累累。
如此一说完,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些铺子和避开铺子走的人便又多了。
而如同这冷清的店铺一般,王家的宅院之内也其店铺差不多了。
往日的辉煌和热闹早已不再,便是奴仆也见不到几个了。
空荡的宅院之中,若不是还有几道身影来往,怕是要被认为是一座无人空宅。
仅剩的两个门房倚靠在被关紧的大门后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下一瞬,带着丝丝寒凉的秋风吹过脖颈,将门房弄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揉着迷蒙的双眼,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张阴沉的面庞。
门房嗖的一下从地上站起,低着头缩着身子,语气带有一些惧怕的喊道。
“少、少爷!”
王庆林没有吭声,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两个明目张胆打瞌睡的门房,良久良久。
不远处已经有些年迈的管家跑了过来,停在王庆林的身后双手撑膝不停地喘着气儿。
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前来为何。
连忙一边喘着气一边道:“少、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王庆林转身,神色阴郁。
似乎是往日的意气风发经过了连番的打击之后已经不剩丝毫,整个人变得沉闷阴郁起来。
看了一眼还在喘气的老管家,王庆林缓慢的点了点头。
“嗯!”
简短的一个字,然后便再无下一句。
待到老管家喘匀气儿,完全直起身子的时候,王庆林却已经走远了。
老管家心中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迈着颤颤巍巍的一双老腿又追了上去。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折腾多久!”
两门房立在原地,许久才听到一道有些抱怨也有些遗憾的声音飘落过来。
眼神疑惑地看去,却只看到了老管家着急忙慌追赶前方王庆林,消失在转角之处的身影。
两个门房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然后站在原地跳了两下意图驱散刚才席地而坐睡的寒意。
“这王家都这样了,我们是走还是不走啊?这一旬可走了好了些人了!”
一个门房似乎是觉得身上稍微热和了,便停了下来靠在门墙上问另一个门房。
另一个门房年纪稍大一些,看了一眼靠在门墙上年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