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回阴阳怪气了,晏无师自然不带怂的。
“早在宇文赟即位之初,便取消了我们之间的婚约,将宇文淑嫁了人。”说着状似感慨地道,“我当年不过施以小惠,宇文赟便涌泉相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哪像某些人,久别重逢,不仅没有一点表示,还天天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怎么撵也撵不走~”
袁紫霄同样不甘示弱:“我叽叽喳喳?你这一路的话难道很少吗!就你那些竹篾编的玩意,算什么小惠?
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宇文赟那种老小孩,而我是聪明人,鹤立鸡群、一枝独秀,不上你的当!”
“是是是,众人皆醉唯独你醒,一枝独秀出墙来,你干脆改名叫袁独秀喂!”
二人不伦不类、口不择言的话语,吸引了大街不少人的目光。
可甭管路人的眼光如何异样,这俩就跟没看见一样,兀自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伤害。
直至少师府门前,两人才各自下马,短暂休战。
边沿梅早得知消息,同玉生烟在门口迎候。
晏无师才把缰绳递去,便见袁紫霄也自然地将绳子交给玉生烟。
不由奇道:“话说你这跟了一路,还没跟够呢?我堂堂浣月宗主,事情可是很多的,没空跟你这个小丫头闲扯!”
袁紫霄理直气壮:“来者是客,我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说当祖宗一样供着,也得好吃好喝招待吧?”
晏无师嘿哟一声:“你什么时候是我客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不认她,要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了。
本以为大局已定,谁知袁紫霄依然不带怕的:“我和秀秀姐是姐妹,哪有把自家夫人的妹妹拦在门外的道理~”
当初袁紫霄从西域返回邺城后,半路为霍西京所扰,幸有元秀秀出手相救,二人遂结为姐妹。
又是从她那里,元秀秀才得知了晏无师的下落。
一说到此节,晏无师也忆起自己当时见到元秀秀时惊悚的心情。
如果不是她泄密,徐容哪里会被逼走,进而又被桑景行抓获,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思及此,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正欲命人请走袁紫霄,元秀秀牵着孩子们下车。
见这二人互不相让的架势,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行了,一路上就没消停过,怎么到了家还吵?
小玉,袁娘子一路辛劳,你且带她下去安置。宗主久不在京,宗门事务一定积压了不少,小边,你便给你师尊好好汇报汇报。”
经过一通分流,晏无师、袁紫霄终于消停,互瞪一眼,各自进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