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易观主牵挂,让人早早就在山下迎候,真令妾身惭愧不已。”
“元宗主说笑了,这是敝观分内之事。贫道作为东道主,分身乏术,只能派遣长老代为相迎,还请你不要怪罪。”
“……”
二人旁若无人地聊天闲侃,众人越听越心惊。
敢情长老是易辟尘事先安排在山下,只为了接引元秀秀上山!
二人聊了许久,场中虽然对战不停,却都心不在焉,纷纷分出一半心神听他们说话。
莫说旁人不清楚,身为易辟尘弟子的李青鱼更是大惑不解。
尽管经过历练,如今的他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却仍无法和魔门中人谈天说地,共处一室。
见自家师尊如此,还以为他是遭受了什么胁迫,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不知元宗主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师尊待人亲和,不愿拂了你的面子。可若你不怀好意、别有目的,就别怪……”
“孽障!不得无礼!还不快向元宗主道歉!”
不待元秀秀反应,易辟尘便疾言厉色出声,语气极为愤怒。
这当头一棒,直接把李青鱼打懵了。
他想不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师尊,此番为了一个魔教中人,竟一改昔日温润平和的作风,厉声斥责自己!
心中纵有千般不愿,师命却是难违,俯身行礼,折腰下拜。
“是我唐突了,还望元宗主恕罪……”
元秀秀和煦一笑:“李公子快请起,我并不曾怪罪于你。”说着看向易辟尘,“他亦是为了纯阳观着想,易观主莫要多加苛责了。”
易辟尘闻言,这才和缓了脸色:“这个孽障,素来口无遮拦。平日也就罢了,如今当着大家的面也敢出言不逊,实在可恶!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怕是越发地轻慢无礼!”
此话说的极重,李青鱼脸色青白交替,握剑的指节阵阵发白。
元秀秀遂又劝解了一番。
见她殊无异色,易辟尘才彻底放心,命李青鱼退下。
师徒情分一场,又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易辟尘本不愿当众给李青鱼没脸的。
只是此番自己若不问责,而被那位知道的话,恐怕李青鱼就不只是当众没脸这么简单了。
因此他不得不大义灭亲,宁愿让弟子失点面子,也总好过那人来了亲自动手。
李青鱼退下后,场中又比了几场,只不过皆因合欢宗的到来而心有忧惧,不能全力以赴。
因而没过多久,赛场便空无一人,再没人上场。
注意到此间的冷场,元秀秀从座位起身:“听说有些人觉得合欢宗太过霸道,想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不知可有此事?”
她语调轻柔、轻声细语,如春风般拂过大殿。
可即便声音再轻,传到众人耳中,亦不啻于霹雳雷霆。
后怕之余,也有意料之中的果然。
皆心道合欢宗到底还是发难了,毕竟试剑大会针对的就是他们,若不上门砸场子,等联盟结成,他们要对付的就是大半个武林了。
元秀秀说罢,不待众人反应,又接着道:“这的确是我宗行事欠妥,给大家造成诸多困扰。作为一宗之主,我有御下不严之过,在这里向诸位赔罪了!”款款福身,行了一礼。
众人:“???”
本以为元秀秀是想以此为开场白,然后借机发难,没想到却不是,反倒致歉上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
莫非是想以退为进,让大家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元宗主深明大义,贫道五体投地。久立易疲惫,还请回座歇息吧!”易辟尘吹捧一波,又贴心地建议道。
元秀秀遂落座。
见东道主丝毫没有临敌对阵的样子,在场的江湖人士也放了心。
气氛逐渐回温,场上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比试。
萧瑟目睹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