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快如疾电,直射进假山后的墙垣中,深入三寸。
不过广陵散没打算要人性命,只意在警告。
直到冲击散尽,假山之后仍旧纹丝不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不由得咦了一声:“不知是哪位尊驾光临此地,却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就在他说完的片刻,一人自假山后走出。
广陵散讶异转平静,又变得戏谑:“原来是沈道长~”
虽然在向沈峤打招呼,一双眼却看着晏无师。
晏无师被盯得不自在,奇怪地看他一眼,也招呼道:“好久不见了。”
“……晏宗主安好。”
过了很久,沈峤才颤声道,显然十分激动。
自从上回凤州一别,如今已是四月过去,沈峤步履稳健,想必武功又有进步。
被四只眼睛紧盯,晏无师简直遭不住,轻咳一声,转移视线。
“四个月不见,你的武功精进了嘛,连广陵散的攻击都伤不着你!”
他的武功有目共睹,广陵散也没否认:“沈道长武功大进,可喜可贺。我看你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晏宗主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笑眯眯叮嘱,“无师,沈道长一路辛苦,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不要怠慢哟~”
晏无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广陵散笑得愈发灿烂,故作暧昧地拍了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
晏无师在原地无语半晌,抬头看见对面灼灼而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又双叒叒无语了一阵。
倏而瞧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自不远处走来。
晏无师正欲伸手打招呼,却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二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沉吟片刻,他对沈峤道:“亥时左右,来此地寻我,我会告诉你一切。”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沿着与来路相反的方向离开,避过那走来的两人。
……
夜半无人,灯火幽微。
亥时初刻,晏无师避过黄府巡逻的护院,再度来到后院池塘,沈峤已经来到。
他不由问道:“你几时来的?”
沈峤不答,只道:“没有多久,你……那晚是如何脱困的?”
晏无师便将那夜之事悉数道出,沈峤听完,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最终只点了点头。
忽又问道:“这些话完全可以在客栈说,为何非要在此处?”
经此提醒,晏无师想起了什么:“当时为了躲人,没想那么多。不过方才来之前广陵散说此地有场好戏,让我务必要看看,所以也不算白来了。”
沈峤奇怪:“什么好戏?”
晏无师伸出一指按在唇上,示意他噤声跟着自己来。
恰好有一队护院经过,二人顺势躲入一条小径,沿着此路绕过假山,走到一处离此地不远的屋子外。
然后……
躲进墙壁阴影里听壁角。
甫一贴上砖墙,从屋内传来的声音便险些令听壁角的两人破功。
因为屋中的两人,正在做着一些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事情。
沈峤明显是误会了,看着晏无师,传音入密道:“广宗主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晏无师:“不是……”他感觉自己就要说不清了。
如果此间在场的不是沈峤,而是某些好事之徒,想必第二天江湖上便会传遍——
震惊!法镜宗主竟然喜爱现场版活春宫,分享一波后,竟发现同门浣月宗主亦是同道中人!
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些发散的思维,晏无师同样传音入密,一本正经道:“好生听他们的谈话。”
沈峤:“???”
得亏他性格沉静,才没有当场甩袖子走人,甚至还帮晏无师本人想起了理由,觉得他做事有理有据,不是桑景行那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