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玉生烟,边沿梅就要沉稳得多。
即便面上的喜悦不遑多让,却仍等师弟说完,才恭恭敬敬上前请安。
这一年自己音讯断绝,浣月宗群龙无首,全靠边沿梅居中调度、压制谣言,方令宗门运转如常。
晏无师凝视自家大弟子半晌,问道:“沿梅今年也三十岁了吧?”
边沿梅不解,还是应道:“是。”
“很好。”晏无师走上前,“俗话说三十而立,宗门若交在你手上,为师也可放心了。”
边沿梅、玉生烟:“师尊万万不可!”
晏无师笑道:“怎么,老二也想当宗主?”
玉生烟头摇的像拨浪鼓:“弟子什么德行自己知道,并无非分之想。只是师尊您为何这样说?也太突然了吧!”
边沿梅附和:“是啊,如今天下未平,东有合欢宗,南有临川学宫,北境更有突厥虎视眈眈,还请师尊三思!”
晏无师被宇文邕搞的有些心冷,故而才会有此一言。
谁知不过随便说说,便引得自家两个弟子如临大敌,反应忒大。
不由哈哈一笑:“为师说着玩的,别当真。”
玉生烟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边沿梅却神情闪烁,欲言又止。
三人走到书房,还没进门,玉生烟便在门口叫道:“师娘,师尊方才说自己不想干了,您快劝劝他吧!”
晏无师差点没撅过去。
好家伙,你再嚷嚷的大点声!
于是就这样,玉生烟喜提三千遍《金刚经》,由师兄边沿梅监抄,写不完不准吃饭!
打发走了弟子,晏无师迈步踏入。
元秀秀款款而出:“小玉性子虽急,却也无伤大雅。”
晏无师:“佛经静心,他多抄抄也好,省得天天精力过剩,到处嚷嚷。千泷他们在做什么,谢沅本心炼好了吗?”
元秀秀走近,挽上他手臂:“炼好了,他们每天在别庄读书练功,用功刻苦。我是听说你被软禁在云阳宫,所以赶来看看怎么回事。”
晏无师面色微僵,故作淡然道:“没事啊!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元秀秀微微一笑,倾身靠上,脸容不与身边人正对,因而神色不明。
“这一年包括北伐的事,我都听说了。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你愿不愿听?”
“好。”晏无师没想太多。
元秀秀遂贴上他耳际:“放弃宇文邕,改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