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庭。
嘭!
摄图一拳敲下,将木制的桌案劈个粉碎。
同时恶狠狠道:“晏无师…此仇不报,我便不信阿史那!”
一旁的昆邪也接话:“此獠毁我们大计、还摧我身体,我定要将他的狗头带回来祭天!”
摄图:“那事办的如何了?”
昆邪:“沈峤被晏无师治好后便与其分道扬镳,如今流落在外,已至怀州地界。”
“好,继续命人盯着他的动向,用他来引出晏无师!”
“是,晏无师既然选择与我们作对,那便要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段文鸯瞧着笑得癫狂的二人,无奈叹气的同时,又将身子往角落挪了挪,避免沾染上“疯气”,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蛇精病。
……
将学识渊博的东宫侍讲、当世大儒气晕,虽然宇文邕并未怪罪,但是却以“读书辛苦”为由,特意准了长假,让晏无师不必再去东宫陪读。
这变相的阻拦,晏无师岂能看不出来?
正好他也想脱身前往齐国“走剧情”,便在第二天离开长安,向东行去。
拖延了这些时日,沈峤也已经过结识陈恭、破庙群殴、客栈养伤等一系列事件,来到怀州城外的出云寺投宿。
而自打和陈恭相识后,二人便结伴而行,朝夕相处。
尽管陈恭表面是一个被继母霸占房产、逐出家门的孤儿,可沈峤总觉得事有蹊跷。
在抚宁别庄养伤期间,晏无师曾用真气为他梳理过身体。
因此他的伤势不算太重,眼睛可以稍稍视物,记忆也非残缺不全,模模糊糊总能记起大半。
他当掌教数年,虽不通世情,看人的眼光却不差。
透过陈恭伪装的表象,他发现此人有些许内功根基,且行事作风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这种感觉在陈恭找他学了个把月武术,便单枪匹马灭了继母满门之后达到顶点。
因为他知道自己教的只是皮毛,应付些混混无赖可以,灭一个男丁不少的家族还是十分吃力的。
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可陈恭偏偏做到了,而且还毫发无伤,只穿着沾满后母一家的血衣回庙。
虽然他言称是沈峤教导有方,让自己武功突飞猛进,但沈峤根本不信。
他只有一个想法——
此人是在利用自己!
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遂屡屡找借口分开。
可陈恭似有所觉,每当沈峤开口,他便装疯卖傻,卖惨博取同情。
沈峤心软,磨不过便同意了,打算进入宽广繁华的怀州城,再谈分离不迟。
同行这一路,陈恭靠着给人做黑活积累了不少财富,可他却没有进城,而是跟着沈峤在城外简陋的出云寺借宿。
寺庙只有两间厢房,都让庙里的僧人住着,剩下的都是通铺。
沈峤能看出陈恭十分不喜,但还是忍了下来,选了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平躺。
见他如此不适,沈峤建议道:“此寺屋舍敝陋,你不必为了我屈居于此,去城里寻个好地方住吧!”
陈恭摇摇头,环顾四下,传音入密道:“你看旁边这几人。”
沈峤依言看去,但见四个带着两口大箱子的粗犷汉子,身背刀剑、一言不发,看起来戒心严重。
陈恭继续道:“他们是六合帮的人,武功不弱,有几个应是堂主之类的人物。”
入世数月,沈峤知道六合帮是负责运输、水陆两栖的大帮派,在各地都建有分舵,帮派势力强盛。
由数名堂主负责押送镖物,实在是…兴师动众。
陈恭很好奇,趁着吃饭的时候出言打探,却没人理他,对沈峤的态度都比他好很多。
陈恭气不过,匆匆吃完便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