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秀起先没在意,只将赤练剑收回腰际。
对身后的崔不去道:“人已抓到,就交给崔郎君你了。”
崔不去拱手致谢:“多谢元宗主施以援手,小子代兄长谢过了。”
元秀秀笑了笑,转身欲走。
“等等!”余千里喊道。
“何事?”元秀秀不解。
余千里盯她良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果然在一起了。”
元秀秀愈发不解:“此话何意?”
余千里不答,只喃喃道:“一个女人他都争不过,更别说两个联手了……”
元秀秀洞察入微,已觉察出他话中深意,正欲细问,余千里却对着合欢宗众人冷冷一笑。
白茸警觉:“不好,他要自尽,快拦住他!”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余千里放在胸口的右手用力一按,心脉顷刻断裂,气绝身亡。
白茸气得直跺脚:“宗主,这可怎么办呀?他死了,老…晏宗主的冤屈不就洗不清了吗?”
元秀秀没说话,崔不去答道:“白娘子放心,世人并不在意真相为何,只要有此人的尸体,便能洗雪兄长冤屈。”
白茸亦是聪明人:“你是说…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崔不去:“不错,他原就是计划的执行者,只要合欢宗能够背书,出来作证,那么指控兄长的罪名便能直接洗雪了。”
白茸犹不甘心:“可咱们都知道,这人不过是明面上的肇事者。而真正的始作俑者,至今仍逍遥法外!”
这回元秀秀说话了:“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他们,先把他救出来再说吧。白茸,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你得去和你义父说一声。”
白茸领命而去,元秀秀又对崔不去道:“崔郎君,我有些话想对你兄长说,咱们一起去吧。”
崔不去没有异议:“好的。”
……
“我们果然在一起了?这是何意?”
监牢里,晏无师听过元秀秀的转述,发出了和她相同的疑问。
欲询问崔不去,但他不了解自己的过往,因此还是独自沉思。
元秀秀道:“是啊,我也很纳闷,咱们也就在戎州见过。可他话中传达出的意思,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们一样。”
经她一说,晏无师又想起天雄山上那群被拿来当作鼎炉的女子。
不禁一拍脑袋:“又把这事给忘了!”
见他神情懊丧,元秀秀、崔不去异口同声:“怎么了?”
晏无师先把天雄帮之事说与崔不去听,又对元秀秀道:“当时应该留他活口,或许很多事便能得到答案。”
元秀秀也由此想到天雄帮那事:“对呀,当初那些被关在天雄山的女子,说余千里拿她们双修练功。可余千里一介山匪,是怎知道合欢宗秘法的?还有如今他说的这番话…他到底是何方人士?”
崔不去了解情况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突发奇想:“此人莫不是和昔日的日月宗有渊源?”
晏无师二人听罢,俱是一惊。
元秀秀:“不太可能吧,此人我们全无印象,而且年龄也不太对得上。”
晏无师起先也赞同她的观点,然而行将否认这个想法之际,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段却骤然在脑海闪现。
广陵散说:“崔由妄生前有一门武功,可移魂换血,重塑经脉。”
炼玉功……
晏无师心中怀疑甚深,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将粗俗邪恶的余千里,与心机深沉、面相俊朗的崔由妄联系在一起。
毕竟一介山匪与一代宗师,两者差别太大,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他张了张口,想让身边二人帮忙参详自己这个想法的准确性。
可话至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奇怪的神情自然引起二人疑惑,元秀秀先问:“你似乎有烦心事?是因为余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