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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再拖下去自己就绷不住了,她遂不再停留,重新打马向前。
理由用尽,肺腑之言卡在喉中怎么也无法出口。
只能眼睁睁瞧着她一骑绝尘,隐入地平线外。
徐容穿山踏河,经过一天一夜的疾驰进入周境。
若非宝马昼夜奔驰难以为继,她绝不会停步。
夜幕降下,心境稍稍平复,下马步行,进入凉州治所姑臧县投宿。
城门早在黄昏便已关闭,她是齐国人,别说通关文牒,便是户籍文书也没有,妥妥的一个黑户。
之前是有晏无师相护,一切都由他完成,自己只需静等,连面都不需要露。
可如今这一离开,她简直就跟小白兔一样了,要啥啥没有。
眼看僵持过久,已然引起城门守卫的怀疑,正要将她抓去讯问时,又有一人来至城门。
青光闪过,那人闪现在门口。
同时扔给守卫一张腰牌:“我们是一起的。”
守卫举着火把端详片刻,悚然变色。
一开始的警惕、严厉通通不见,唯余唯唯诺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贵人勿怪……”
这身青袍太过熟悉,徐容甚至不消细看,便知此人身份。
她欲拒绝:“你不必这样的……”
广陵散摇摇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于是二人入城,广陵散径直将她带去了法镜宗驻地。
“此处是法镜与浣月二宗的共治之地,我们在城西,浣月宗在城东。”
从始至终徐容都兴致缺缺,唯独谈及浣月宗时,她才稍稍抬眸看了一眼。
广陵散瞧在眼里,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
按下胸腔翻涌的酸意,亲自为其倒了一杯茶:“累了一天,喝口茶再歇息吧。”
徐容道了谢,随后很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广陵散回视,神情比她还要认真十分:“我知道你为了他的事很伤心,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不珍惜你…便由我来珍惜你好吗?”
他本不是感情热烈之人,此番对徐容说的话,完全是鼓足了劲才敢说出口。
他见过那样多的美人,徐容与之相比平平无奇。
可即便如此,也唯此一人留在了他的心间。
徐容十分感动,却仍然拒绝:“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对不住……”
意料中的好人卡,广陵散早有准备,倒不很失望。
“凉州至邺横跨周齐,相隔数千里,我让沐青送你一程吧。”
徐容原欲推拒,终究不忍拂他的意,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