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庭院时陡然生变。
庭中一棵上了年份的古树,琴音划过枝叶微微颤动,开始发生变化。
不同于桑景行的暴力,广陵散的手法要更加精妙。
嚓嚓嚓。
约如碗口粗的树干被削成数十段,断面平整光滑,观之反光。
这一手功夫妙到毫巅,显示功力的同时又兼有美感。
袁紫霄拍了拍手:“广宗主好身手,我原以为桑景行长老的武功已算顶尖。想不到您的功力亦是不遑多让,是我孤陋寡闻了。”
说到这里,广陵散终于给了晏无师一个眼神。
正当晏无师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广陵散却又将目光移开:“少宫主过奖,西域位居边陲,敝宗之人镇日无事,唯有练功可以打发时间了。”
这话说的,别人还以为你们多无聊呢!
晏无师刚欲张口提问,广陵散便出声截断:“你别说话。”
“……”
袁紫霄目光在二人之间左右逡巡,似乎搞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说关系好,那当然不可能。
但若说关系不好,貌似又不大像!
而面对袁紫霄,广陵散儒雅依旧:“少宫主还有什么疑问?若没有的话,我便让长老沐青带你去门中走访。”
袁紫霄:“确有一个问题。”
“请说。”
“不知广宗主对俱舍智者可有了解?作为吐谷浑国师,他从未涉足中原,江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其了解甚少。且他行踪飘渺,便是琉璃宫也难约一见。我听说您曾与他交过手,不知能否点评点评?”
广陵散:“我们交手已有数年,之后他便闭关不出。实话说我们功力不相上下,当年我不过是侥幸胜之。所以若论差距,我与他难分高下。”
这话如果放在交手的当年,广陵散的确没说错。
但刚刚见识了他的武功,此话便有些不实了。
非但是不实,简直就是凡尔赛。
晏无师认为广陵散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想要藏拙而已。
所以他便利用信息差,让袁紫霄误以为自己的武功确与俱舍智者相差无几。
袁紫霄也的确是信了,毕竟中原武林,唯一了解俱舍智者的也只有广陵散一人。
就算她想要求证,也没处可以问去。
因此认真倾听,默默记下,随后便叫上晏无师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