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惶恐,额头滚下颗颗汗珠:“上师说感谢陛下送还弟子……”
等了半天,直至嘴角最后一抹微笑消失,宇文邕不悦道:“怎么不接着说了?”
内侍脑袋放得更低了:“回陛下…没有下文了。”
“什么?”
“雪庭上师说…说自己既然已非国师,便是闲云野鹤独身一人,无法再为朝廷效力了。”
噼噼啪啪!
案前书册茶盏被悉数扫落,宇文邕犹嫌不足,直接将桌案推堕下殿。
内侍见此身体抖如筛糠,脑袋不住在地上磕着,请求宇文邕息怒。
宇文邕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待瞧见内侍畏畏缩缩的做派,目中瞬间掠过一丝杀机。
千钧一发之时,一旁的晏无师道:“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体。”
脸色稍晴,宇文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内侍如蒙大赦,三两下逃出了大殿。
等人一走,宇文邕便激愤道:“朕不过是褫夺了雪庭的国师之位算作惩戒,并没有将佛门赶尽杀绝,为表诚心还特意送还了弟子。可你看看他的回复,毫不领情不说,竟还公然讨要官职。简直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听了广陵散先前的话,晏无师知道这是宇文邕过于吝啬所致。
毕竟被夺了国师之位,还不给另外的好处,谁乐意给你打白工啊?
但凡做了决定的事,宇文邕绝不会更改。
所以没等晏无师回答,兀自说道:“还有纯阳观、法镜宗,自今日始,你还是少与他们来往的好。”
晏无师故作不解:“可是易辟尘对您不敬?”
他没提广陵散,毕竟当日的不敬大家有目共睹,还是别说出来火上浇油了。
宇文邕答道:“倒是没有,只是此人比之雪庭不遑多让。竟然提出要朕赐予他一个尊号,以便纯阳观在长安广收门徒,宣讲道藏!”
人家帮你引走了雪庭,开几个道观这不是应该的吗?
晏无师试图转圜:“或许陛下可以应他所请,赐予一个尊号。”
宇文邕断然拒绝:“道门素重清谈,与朕之治国理念相悖。他别的要求都可以提,唯独此事不行。”
接着晏无师又提了几个折中的方法,都被宇文邕一一否决。
见其坚持己见,晏无师便也没有再提。
商议了浣月宗与朝廷的合作,便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