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
晏无师否认。
“你可是我的大侄子，咱俩本就是一家人，何来拉拢一说呢？”
段文鸯深呼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和缓：“晏宗主是要我为你做事？”
晏无师欣慰一笑：“聪明，真是本座的好侄子！”
被喊的多了，段文鸯亦接受了这个称呼，面无波澜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晏无师闻言一笑：“不，你会答应的。”
段文鸯亦笑：“晏宗主好大的口气。”
“你都不听我说完，怎知自己不会答应呢？”
“晏宗主请说。”
“因为如果你不答应，那么回去…一样会死。”
“什么意思？”段文鸯终于有了些许凝重。
晏无师靠近：“我已通知乌尔图，若你回去向摄图告密，他便会立即揭发是你暗通齐国，造成突厥大军损失惨重～”
“你！”
最初的慌乱之后，段文鸯理智回炉：“我想…相比我的背叛，你还活着的消息更能引起摄图王子的兴趣～”
身处绝境，还能临危不乱分析利弊，晏无师简直越发佩服此人了。
由衷赞叹道：“不愧是我的好侄子，就是聪明！”
段文鸯原很自得，可当瞧见晏无师没有丝毫惧意的脸色，心下又犯起了嘀咕。
难道此人已想好了应对措施？
不出所料，晏无师又道：“不过叔叔我敢来找你，难道事先没有准备吗？”
段文鸯吞了口唾沫：“你有什么准备？”
晏无师再度靠近：“我不仅会让乌尔图向摄图告密，还会给狐鹿估讲明…”
不待他说完，段文鸯便大声叫嚷：“晏无师，你敢！”
可把你的软肋给找着了～
晏无师心下暗喜，面上仍道：“你都要揭发你的叔叔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一说到师尊，段文鸯明显暴躁起来，恢复的理智又渐渐丢失。
竟然威胁上了晏无师：“你如果敢向师尊污蔑我，我必与你玉石俱焚！”
面对威胁，晏无师非但不生气，反而淡定道：“好侄儿，我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可你就是不听啊～”
段文鸯慢慢垂下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晏无师则靠在土丘另一头，好整以暇。
过了半晌，段文鸯才抬头：“我答应你了。”不待晏无师开口，他又道：“但是，我们事先要说好。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请你不要把我师尊牵扯进来，否则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好过！”
晏无师忽略他的狠话：“好侄儿，若你一开始就这么懂事，叔叔我又怎舍得如此呢？”
段文鸯沉默。
“你还走的动吗？需不需要叔叔送你一程？”
段文鸯还是沉默。
如今的他情绪低落，根本不想多说话。
但晏无师就跟没看见一样，非逼着他说几句：“喂，大侄子。你不回答为叔，我会认为你变卦的哟～”
段文鸯这才勉强开口：“我不会说出去的。”
晏无师：“好的，那为叔这便走了，后会有期。”
说是后会有期，却压根没有走的打算，一双眼定定注目于他。
段文鸯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叔叔…慢走……”
晏无师终于满意，大步流星离去了。
虽然有段文鸯的保证，晏无师还是不放心。
毕竟以这人的秉性，难保不会两面三刀做个双面间谍。
所以一离开库莫奚，他便潜入突厥东部，在王庭附近转悠。
当确认摄图没有特别的反应、段文鸯确实没有告密后，他才放心地返回灵湖，与徐容汇合。
……
徐容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坐在廊下出神。
“你在想什么！”
晏无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