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她的眼神不似作伪,谢绪这才松了口气:“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愿那个孽障能珍惜吧!”又对守在门口的周伯说道:“带二娘去明德院。”
……
“气死我了!”
晏无师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谢绪连日来的阴阳怪气,恨不能立刻就离开谢家回北方去。
方清玄听闻响动,还以为他遭了袭击,携剑赶来看时,却发现他又捂着脑袋左右摇摆。
“是伤势又复发了吗?”
晏无师抬头:“什么?”
方清玄:“这是你第二回这样了,是身体的旧伤发作了?”
晏无师坐起身:“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直接回长安去,离开建康这个鬼地方!”
“为何?是否太过仓促?”
“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晏无师仰天长啸。
在谢府这几天方清玄镇日打坐练功,完全隔绝外界,因此不大知道近几日发生的事。
正当他不知如何劝的时候,元秀秀进门道:“方道长,你继续练功吧,这里我来便好。”
看了一眼苦闷的晏无师,方清玄遂返身回屋。
临走之前被晏无师叫住:“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走。”
当室内只剩两人,元秀秀走上前为晏无师揉捏肩膀:“家主也是为你考虑,他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
晏无师哂笑:“正因为他年纪大,我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哼哼!”
元秀秀顺势与他躺在一起:“你是他仅剩的独子了,他不操心你还操心谁呢?”
被温言劝解一番,晏无师心情亦好了不少,拥着她道:“此次能搞定我这个难缠的爹,你功不可没,我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元秀秀双臂环上:“你想怎么谢…唔……”
不待她说完,晏无师已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翌日。
天光放明。
当谢绪说汝鄢克惠门下的得意弟子、与自己是近亲的谢湘想要见他一面时,晏无师不仅不答应,反而愈发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在他看来,这一定又是谢绪设的“鸿门宴”,目的只是让自己去相亲。
于是连早饭都未吃,亦不顾谢绪近乎恳求的挽留,晏无师毅然决然踏上了返程之路。
瞧着谢绪怅然的神情,晏无师心中暗爽,心道自己终于在便宜老爹这里找回一次场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
这是自己与谢绪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