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传世之作,同样也足够惊艳。
可是如果结合时事,宾客们却不敢妄言。
首先举办文会的是陈郡谢氏的家主,为了能让消失多年的次子在文会上一展风华,他特意张罗了此次盛会。
尽管这首诗的确让家主次子达成了一鸣惊人的效果,可是诗中的后两句,明显是说在晋朝叱咤风云的王谢两家,如今已经风光不在,成了平头老百姓。
王家暂且不提,可你自己不就姓谢吗?
自己作诗嘲讽自己,真是世所罕见。
最后还是汝鄢克惠打圆场道:“好诗,好诗。”然后也没下文了。
似乎没瞧见自家老爹黑如锅底的脸色,晏无师又转头问道:“爹,我作的这首诗咋样啊?点评一下呗!”
谢绪气的吹胡子瞪眼,胸口剧烈起伏不定。
良久才缓缓说道:“很好!”
随后也不再待于园中,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晏无师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提醒谢绪慢点走,当心摔着。
等谢绪彻底离开后,园中众人才敢议论起来。
“此诗确乃上乘之作!”
“谢二郎君好文采!”
“在下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抛开事实不谈,这些士子还是很欣赏晏无师的文才,不过他们更愿意将晏无师当做谢家的一份子来称呼。
等一大波夸赞退去后,文会也算散了场,众人陆陆续续告辞离园。
待到宾客尽散,汝鄢克惠才上前道:“晏宗主,虽然你的诗作上佳,但对待父亲的态度是否有些过分呢?”
汝鄢克惠想要拉拢自己归顺南朝的心思,早被晏无师看破,因此他说话也懒得再客气:“过不过分,也是我谢家家事。汝鄢宫主还是少操这个闲心了,回去好好经营学宫吧!”
汝鄢克惠一叹:“罢了,晏宗主若有空,尽管来我派做客,克惠随时欢迎。”
话都说到这份上,汝鄢克惠还贼心不死,邀请自己上门。
晏无师不想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送客。
当园中只剩些洒扫仆人时,他问方清玄:“我做错了吗?”
方清玄笑了笑。
无论何时,也只有他不会责备自己。
晏无师想说点什么,周伯却匆匆赶来:“二郎君,家主请您即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