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凤阁三弟子郁蔼当值。
日近黄昏,再守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他已在憧憬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山门口,稳稳停在他面前。
“请这位小兄弟行个方便,在下想要上山拜访贵派祁掌教。”那人说道。
郁蔼看着面前一身脏污的人,又瞧了瞧他背后背负的奄奄一息的白发男子,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二位若是来玄都山做客,那便要遵循我派的规矩。由我上山通禀师尊以后,并得到师尊允准,才能放你们上去。”
二人说话间,吃瓜群众们也纷纷赶到。
有人瞧出白发男子情况不妙,便劝道:“道长,我看这位郎君背上的仁兄似乎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呀!”
另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能因循守旧啊!”
镇民们大多淳朴良善,见此纷纷附和,为他们二人求情。
郁蔼本不是迂腐不化之人,可这二人一身污秽,又看不清来头。
他虽出身道门,善心却有限得很,故而任凭大家如何说,就是堵在山门不放人进。
方清玄摸了摸背上之人的手腕,感受着愈发冰凉而又微弱的腕脉,长叹了一口气:“对不住……”
郁蔼不解其意:“什么……”
话未说完,方清玄便如炮弹般向山上冲去,去势比疾风骤雨还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围观众人皆惊呼不止,郁蔼则被这股强风冲击得站立不稳,差点从石阶上跌下去。
心里又急又气,压制于最深处的暴烈个性,此刻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当下不管不顾,带着内力对山上喊道:“有人闯山了!”
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峦,传到山上弟子们的耳中。
原来寂静清冷的玄都山,霎时被喧嚣所笼罩。
弟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公然从入山大道闯上来的人,尽管不知是敌是友,也不妨碍他们将此人拦下。
不承想闯山之人是个硬茬子,就算背着一人也十分四平八稳。虽不和玄都山弟子正面冲突,却也丝毫没有减缓上山的势头。
即将登顶之际,前来阻挠的弟子却骤然增多,大有以人海战术逼其止步的意思。
方清玄又是一声无奈叹息,足尖轻点,借力腾空而起,就朝山顶飞去!
凌空飞行,世所罕见。
弟子们一时瞠目结舌,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