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和气生财嘛~这还没升堂呢,怎么就要打起来了?”
谢陵凑到中间,想要劝和。
沐青显然还没气消……更准确地说,他似乎越来越生气了。
桑景行也没理会谢陵,只对着沐青讥讽道:“广陵散那个废物,整天除了谈琴还会做什么?本座早就知道他没胆量来!”
“你!”
沐青还要再说,忽闻鼓声雷雷——
申时到了。
桑景行施施然返回原位,也不重新再搬张桌子,只就着原来的椅子坐下。
浣月宗因为是被告人的缘故,所以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数息之后,主审官来到。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此次的主审官竟是管理洛阳全境的洛阳令本人。
按理说这小小的一个案件,交由府丞或者更低级的官吏主审就好了,完全不必劳动洛阳的最高长官。
再看洛阳令一脸的不悦,谢陵便猜到是桑景行不通事务,觉得谁来审都一样,既然此地最大的官是这个洛阳令,那就让他审理好了。
而洛阳令尽管觉得桑景行小题大做,却不敢得罪这位合欢宗首席长老,所以吞声忍气,接下了这个案子。
谢陵认为可以在此人身上下功夫,说不定对自己有帮助。
身侧一名衙役道:“浣月酒坊毒杀案,开审!”
洛阳令一拍惊堂木,道:“苦主在何处?”
桑景行以一个极为闲适的姿势坐着,听得此话,慵懒道:“苦主是一名喜好喝酒的男人,上月因用使用浣月酒坊的秘方酿制白酒,致使自己中毒而死。”
洛阳令道:“桑长老是他的家属吗?”
桑景行不悦道:“你没长眼睛吗?当然不是了!”
虽十分不快,洛阳令还是耐心解释道:“长老有所不知,苦主既已身死,那么便该由他的家属代为出庭审理。”
桑景行:“所以是本座没解释清楚咯?那我现在就解释一遍,那人平生只好饮酒,无妻无子,更无亲属。所以由合欢宗代为伸张正义,为其讨回公道!”
洛阳令应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略想了想,便看向谢陵:“这位便是浣月宗的晏无师宗主?”
谢陵抱拳一礼:“正是,大人安好。”
良好的态度与桑景行形成鲜明对比,洛阳令似乎没料到魔君脾气居然这么好。
遂语气和蔼道:“晏宗主客气了,不知你对桑长老的说法,可有什么异议?”
谢陵又是一礼:“大人,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桑长老?”得到许可后,他遂转向桑景行,“我想请问你,那名醉汉遗体在何处?可有查验到底因何而死?”
桑景行哼了一声:“自然是被你们酒坊的秘方毒死的!至于遗体嘛……被仵作检验后就拉出去埋咯~”
此话一出,非但谢陵蹙眉,洛阳令以及围观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陵又道:“如此说来,连苦主的遗体都没有,单凭仵作的检验,就能给我定罪吗?这未免也太过草率!”
桑景行一笑:“晏宗主稍安勿躁,没有苦主,但是有证人啊~”
话音甫落,他拍拍手,“证人”从堂外进入,径自走到台前。
也不向洛阳令行礼,只对着桑景行问安。
洛阳令的脸又黑了几度,对这人就没对桑景行那般逆来顺受了,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见到本官安敢不行礼?”
桑景行回道:“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大人见谅哦~”
洛阳令被噎的说不出话,还是谢陵说道:“这个所谓的证人,不知是从大街哪个旮旯拉过来的?”
他对桑景行和“证人”的称呼毫无尊重,二人听得俱是咬牙切齿。
桑景行道:“此人晏宗主难道不熟悉吗?他可是你浣月宗的弟子呢~”
谢陵挑眉:“可本座从未见过此人,你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