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提醒后走了。
不是不想多说点,而是她虽为桑景行的亲传弟子,却因新入门不久的缘故,所以并不受信任。
现在的她只能做些跑腿、看守、监视,诸如此类的简单工作。
此次能知道桑景行要从白酒秘方着手,来对付谢陵,还是因为桑景行过于生气,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过能知道桑景行的动向,也非全无收获,至少能够有所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
而现在需要弄明白的就是——
桑景行到底会怎样利用秘方来搞自己呢?
针对这个问题,谢陵召集边沿梅、崔不去,方清玄三人商议。
玉生烟就不叫了,那小子冲动鲁莽,虽然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无脑行事往往会变成反向帮忙,造成更坏的结果。
所以在没真正成熟前,谢陵还是决定把他当成打手来使唤。
将军府,密室。
此室位于地下,墙内堆叠三层陶瓮,朝里砌成墙,外部再用造价昂贵的三合土涂抹。
墙面成型之后,坚固夯实、隔音极好,就算是江湖高手也不一定能听到内部的动静。
如浣月宗有要事商谈,便在此地进行。
而今天的密室中,又迎来四个不速之客,他们围坐在圆桌前,正看着桌面的“白酒秘方”,或是冥思苦想,或是沉默不语。
等人思考了一会儿,谢陵敲敲桌子,示意他们神游天外的思绪回炉。
“可有什么头绪了么?”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崔不去说道:“可能性有几种……”
谢陵:“哦?”
崔不去:“其一,这白酒秘方虽然较之别家的酒更烈,但跟浣月宗自己卖的还是差了许多。我想桑景行会不会拿这事做文章,说我们卖假秘方欺骗顾客?”
边沿梅回道:“我觉得不大可能,秘方只卖给了桑景行,而其他人都是从大街上捡的。他就算借此挑事,也引不起别人的共鸣。”
崔不去点头:“还有第二种情况,从秘方本身下手。”
边沿梅不解:“本身?”
方清玄突然道:“如果他说秘方本身有问题……”
边沿梅初时恍然大悟,而后又想不通了:“但我们给桑景行的秘方和大街上发的并无不同,他就算想从中下手,又有谁会信呢?再说就算有人信了,大家拿出秘方一对,不也真相大白了吗?”
这次是谢陵说话了:“信与不信,或者事实真相并不重要,只要他想,那就是真的。”
边沿梅:“师尊,我不是很明白。”
谢陵:“这么说吧,反正他对付的目标是我,只要有借口,那就相当于有了把柄。就算黑白颠倒,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江湖险恶,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边沿梅之所以会这样说,倒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过在意对错。然而江湖并不可能因为事实在你,就站在你这一边。
讲理的人碰到强盗逻辑的人,是完全走不到一起的。那么这时候,实力才是王道,有了实力,那就是一切的真理。
边沿梅毕竟不是玉生烟,很快就明白了:“弟子受教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谢陵揉了揉额角,蹙眉沉思下去。
倒不是惧怕桑景行,反正以此人的智商和情商,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了。
但自己现在武功尽失,敌强我弱,如果桑景行狗急跳墙发起疯来,还是足够他喝一壶的。
崔不去见他面有隐忧,遂宽慰道:“其实兄长不必忧心,宗门有禁军驻守,桑景行即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的。”
谢陵倏然睁开眼:“如果我们不在长安呢?”
方清玄、边沿梅、崔不去:“!!!”
谢陵:“发传单卖酿酒材料那天,桑景行就折回来找我了,只不过禁军已至,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