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痛楚让他这样意志力坚韧的人也承受不住,不由捂住脑袋发出沉闷的低吼。
谢陵强忍痛楚问道:“老晏,你以前是怎么挺过去的,这也太难受了吧!“
晏无师悠然自得:“能怎么过,不就如你现在这般~”
老晏还记着谢陵啐他之仇,不仅不帮衬,反而落井下石说着风凉话。
谢陵这时已无力回怼,连生气的力气都无。
剧烈的苦痛将他淹没,如酷刑鞭笞,意识随之模糊不清,如坠云雾之中……
昏昏沉沉间,谢陵感到身体有一股清凉之力游走全身,在这股力量之下,原本摧心剖肝的痛楚逐渐散去,乱窜的真气亦趋于平缓。
他睁开眼,晨光刺目耀眼,令人感到些许不真实。
起身探查,发现身体异常全消,真气自如运用如初。
边沿梅在床边守了一夜,见晏无师醒转,立即对外喊道:“方道长,师尊醒了!”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方清玄出现在床前,一番察看后问道:“你感觉如何?”
谢陵懵了一会儿,便明白是方清玄救了自己。不然以魔心破绽的威力,至少要发作两三天才算完。
遂起身感谢:“方兄大恩,谢陵铭记于心,来日必报。”
听得此话,边沿梅才知道师尊的别名叫谢陵,就是不知这名字是师尊的旧名,还是他与方清玄之间独属的称呼。
本来自己还对方清玄日日纠缠师尊颇为不满,但方清玄竟能缓解魔心破绽,这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
不管怎样师尊开心就好,边沿梅从桌上端来一碗清粥:“师尊劳累至斯,须得好好调养,师弟已去宗门告假,说宗主允准您休息五日。”
受了这么重的伤才休息五天,崔由妄真是南北朝版葛朗台。
谢陵一边腹诽一边接过粥,却没喝,而是转头问:“清玄,你吃了吗?”
见方清玄点头表示默认,他这才端起粥,细嚼慢咽起来。
日月山,玄真台。
晏无师走后,元秀秀一直待到翌日清晨。忧思烦扰令她一夜未睡好,顶着发青的眼角回到住处。
进门便瞧见桑景行坐在床沿,神色阴沉。
见到她更是目光阴寒,语带不悦:“你昨晚去了何处?”
低头又看见元秀秀身上的天青色披风,眉头一拧,厉声质问道:“你是我的女人,背地竟与别的男人偷欢!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元秀秀不由想起昨夜之事,瞧着桑景行横眉恶气的样子,愈发对他失望。
冷淡回应:“那你去找他不就好了,何必来我这里厮闹?可不就是不敢?”
被伤及自尊,桑景行额头青筋暴跳,怒极反笑:“我说秀娘,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哪!晏无师那个断袖对你不过一时兴起,等到时腻味了再将你丢弃,你可找谁说理去?”
元秀秀不答,只定定注目桑景行:“你及不上他。”
平静淡然的语气极是伤人,桑景行只觉怒火比方才高了三丈,暴跳如雷地吼道:“好个水性杨花的贱妇!”气急败坏摔门而走。
元秀秀轻呵置之,从衣柜里翻找合适的衣物,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一番后,于日暮时分前去晏府,打算借看望之名与晏无师增进感情,只待情谊加深,水到渠成那天。
谁知到了晏府,门前只有一名眼生的门人守着。
一问才知,晏无师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带着两名弟子及亲信,往周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