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办公室的水吧是开放式的，但此刻她仍然觉得空间不够用，这里盛不下她的羞耻和箫屹的浪荡。
但箫屹却没打算纠缠她，问完这句话便转身坐在沙发上。
“沙湾电站的资料高秘书已经给我了，另外，我还了解了一下这次合作的同行人员，刘易山。”
云璃暗自松口气，默不作声地把咖啡泼掉，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结论呢？”
箫屹一摊手，“是个非常有实力的人选，如果不是她未婚妻脑子有毛病的话，我觉得这人还不错。”
云璃疑惑，“他人怎么样，跟他未婚妻有什么关系？”
“他人要是不错，怎么会选那样一个女人做未婚妻？”
箫屹反驳的点竟然让云璃没办法提出异议。
“家族联姻罢了，人爬到这个高度，肯定要有所牺牲。我以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
云璃端着咖啡往办公桌前走去，她的背很直，但她知道，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淡定罢了。
刚才在水吧加快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
箫屹哼笑，点点桌上的杂志，反问：“那你站在这个高度，牺牲了什么？”
云璃垂眸。
她是旁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叱咤商场的铿锵玫瑰，也是梦想能在极光下许愿的清纯少女，想乘着风游荡在天边的自由鸟儿。
但七年前的两场车祸，带走了曾经的她。
“与你无关。”云璃端起咖啡送到嘴边，掩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看着强装镇定的云璃，箫屹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凝滞了。
两人沉默良久，箫屹起身，直接走到云璃座位上，关掉她的电脑。
“你每天都这么工作，不累吗？”
云璃悠然地喝掉剩下的咖啡，说：“这么多年你懒散惯了，要是你也像我一样，就会习惯。”
箫屹不以为然地笑着摇头，直接坐在办公桌上，什么也没说。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么多年，他习惯全亚洲跑来跑去找人，却没习惯这个女人不在身边的日子，尽管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片刻后，他起身拿过云璃的大衣递给她，“走吧，去吃饭。”
下了楼，箫屹没有征求云璃的意见，直接开了自己那辆越野车。
云璃犹豫一下，还是上去了。
“想吃什么？”箫屹问。
“随便，不要太辣就行。”
云璃脱口便出，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毕竟她在亚兰城的时候，口味挺重的，只是这些年她一个人，清淡惯了。
果然，箫屹没有放弃调侃她，语气轻飘飘的，但讽刺意味十足：“我记得——你喜欢吃辣。”
云璃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沉默片刻，突然说：“我不喜欢带有刺激性的东西。”
路口亮起红灯，箫屹踩下刹车，问：“所以戒掉了？”
云璃扭头看着他，“没有什么东西是戒不掉的。”
就是这双眼睛，矜持冷漠，但眼底，却有渴望。
箫屹抬手捏着她下巴左右看看，冷声问道：“是吗？”
但他似乎不需要云璃作答，回头看着前面的路，踩下油门，嗤笑道：“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像是问云璃，也像自言自语。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一家韩国餐馆。
原木色的装修风格加上黄色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
“为什么来这里？”云璃问。
“没有为什么。”萧屹答。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因为当年云璃美得不像话，箫屹一度以为她是韩国整容出来的瓷娃娃，硬是在那个才百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待了一年多。
但这些，他不会说出来。
箫屹穿着皮衣，点上一支烟，看上去有点痞气，但云璃却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悲伤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