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洲带人来到邓元所在的包厢,先是贴在门上听了会动静,听到里面传出男女的嬉笑声,他和手下比划了一个手势。
只见他退后一步,紧接着抬起一脚对着包厢门用力一踹。
里面很快传出女人惊恐的叫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你们是谁啊?有病吧,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沈西洲无视包厢突然的混乱,犀利的目光在包厢内的男男女女脸上挨个扫视过去,却没有看到邓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冷着脸走出包厢,还没出酒吧,就接到陌生来电。
“邓元。”不用对方出声,他也知道是他。
电话里传来邓元嚣张放肆的笑声:“哈哈……难为你沈西洲还记得我。”
不等沈西洲接话,他就又迫不及待道:“你不是想杀我吗?我现在就在郊外的一栋废弃楼,欢迎你过来杀我。”
电话咔嚓一下被挂断了,紧接着沈西洲收到邓元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风向晚还有顾翩翩双双被吊了起来,出现在镜头里的还有一面墙上的“东飞机油”四个大字。
沈西洲冷漠的脸瞬间变了。
这个地方是他再不想触及的童年噩梦。
“走。”可邓元挟持的是他在意的两个女人,他不得不再次踏足那个地方。
沈西洲带人赶到东飞机油这栋早些年间就废弃的工厂大楼,早有几个小弟等在下面。
下了车,沈西洲和他的手下刚想走近一步,就被邓元的小弟大声喝止:“别上前了,举起手来,就站在那里。”
沈西洲眼底覆上些阴霾,但还是依言站住了,并且和手下将双手高举。
邓元几个小弟上前,神情得意的对着沈西洲和手下一顿搜,发现他们没携带什么杀伤性强的武器,这才趾高气扬道:“除了你可以上去,其他人都要留在下面。”
“爷,不可以。”
沈西洲忠心的手下发出抗议。
沈西洲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就上楼去了。
等他被邓元一个小弟带到七楼,看着被吊起来已经昏迷的风向晚和顾翩翩,沈西洲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
他的表情被邓元尽收眼中。
邓元本来是坐着,现在却站了起来,走到一口废弃的大缸面前,用结满蜘蛛网的大瓢勺搅动了两下大缸,紧接着挖人伤疤:“沈西洲,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地方吧!”
沈西洲下颌紧绷成一条线,没说话,但褐色的眼瞳却泛起了森然的杀意。
“邓元,你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就是。”
“只奔主题就没意思了。”邓元呵呵冷笑了两声,扔下手中瓢勺,铁质瓢勺撞击在石缸底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沈西洲深埋在心底的某些不堪回想的记忆也随着这声沉闷的声响被尽数释放出来。
平平无奇的一个下午,闷热的厂房熏得人昏昏欲睡。
他的爸爸站在一台漆黑的过滤油渣的机器面前操作,没想到一个打盹却让他不小心将手臂卷入机器风口,紧接着是头部,是全身……
等其他工人听见报警声,跑过来察看情况,他已经随着机油里的油渣一起被过滤到垃圾桶里。
这血腥的一幕看得其他工人当场就吐了出来。
他妈深爱他爸,接受不了这个噩耗,发疯般跑到工厂闹事,在没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后不顾众人阻拦,从工厂七楼一跃而下……
邓元觑着沈西洲黑如深洞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起来一切了。
可他让沈西洲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还不肯罢休。
只见邓元走到七楼朝外的阳台,双手撑着已经生锈的栏杆,踮起双脚,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样。
“沈西洲,当年你妈是不是就是从这跳下去的?”他回过头,笑容腥邪。
“你到底想怎样?”沈西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