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书香房间，一行天道酬勤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挂在正门牌匾之上。熠熠发光，刺人耳目。桌子上摆着几盆刚刚打理过的郁金香花，趁着冬雨将至，奋力张扬着花蕊，随风飘扬…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周维递出的辞职信，抿了小口茶，声音不怒自威。
“知道。”
周维回复简单，他望着窗外嬉戏的飞鸟。
“三年前我来到上江，是公司收留了我。这里有我的回忆，不过，如今那些回忆却无法拯救我的生活。”
陈东升听懂了周维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有些肉疼的缓缓伸出一个手掌。
“小周，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毕竟大萧条时期，谁的钱都不好赚。这样吧，我再加上这位数，如何。”
“我…”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陈东升推开桌上的辞职信。“五千，算上你之前的五千工薪，一月给你开一万。如何，当然，公司的条件也很简单，你继续留在这里工作，跟原来一样，就可以。”
如此财大气粗，让周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一月一万，这放在京都也是一笔待遇颇高的薪资吧，而现在，这么高的薪资…就这么给他了？怎么从昨天开始一切都这么不现实了？
还是，自己真进入那座只存在在理想中的无心城…
“小周啊，你跟了公司也有几年了，这几年你为公司做的，公司不会忘的…。”
陈东升拍了拍周维的肩膀，打起的感情牌。“所以，你以后也要努力啊，好好干，过完年提拔你为组长。”
……
周维发誓，直到他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他的神经，还处在懵逼的状态，没有回过神。
自己这算是被金钱羞辱了吗？这就是被金钱羞辱的感觉吗。就这样简单，就从陈东升那里捞到五千的工资。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他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几年的努力，竟然还顶不上一个象征性的威胁？若是他早点提出离职，是不是自己早就能得到了呢？
“管他那么多干嘛。”周维会心一笑。“我都穷成这副吊样了，还在乎为什么会涨工资？我tn的真是有病！”
他不想在乎这么多了。只有挣扎在城市边缘的人，才会知道物质在如今社会的重要性。
在这个精神匮乏的年代。没钱？狗过去了都不会正眼看你。
想清楚一切的周维离开了公司，来到超市。打算采购一些新的蔬菜水果回去。
不管昨天发生的事是真是假，但到手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票子。若是再不好好奖励自己，倒也白瞎自己憋了满腔的的火气。
然而就在他在菜市场闲逛之余，他发现了一个让他都有些惊愕的熟人。
或者说，是他认为不会再见的人。
昨天的。
那个颇为的古怪女人。
“是你？”
周维不顾推车中放置的蔬菜水果，一个箭步冲刺到身着皮夹克的女人身边，确认自己没看错人，那脸上的口罩边缘，还依旧残留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
震惊，难以言语的震惊。
周维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巧妙的躲过监控，又神奇的现在那群破旧的出租屋了。
这几乎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维惊的张了张嘴，声音都结巴了许多。
“这里是超市，我来买菜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吗？”
面对周维的突然审讯，皮夹克女子明显一愣，随即职业性微笑，推着购物车就打算离开。
周维哪能放她离去，拉住她，在女子厌恶的表情下，打开了那条转账记录。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
周维让开道路，心中却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