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内,也就是大厨房,王书记问:
“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刚在桥喜哥屋里吃了,谢谢。”
“桥喜哥没回来,先来我家坐坐啰。”
“不了,都忙了一天了。你先吃饭吧。等你吃好了我想请教你一些事。”
“喔,什么事,你说说看。”
“听说你从解放起就住这里,二十多年了,想听听这房子有什么故事。”
“没问题,这个我多少知道点。”
肖崇万见王书记又停下了脚步,耽误他吃饭就忙说:
“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先看看这里的结构。”
“那好吧,即然你已经吃了饭,那我也不客气了,你先自己看吧,吃好了我马上出来。”
“好好好。”
王书记走进了左边的第一间屋,就在桥喜那间的隔壁。肖崇万见王书记回到家中吃饭,他自己就来到这间大厨房的中间观察。
屋的内部与外墙一比,风格完全不一致,里面全是木质结构,两层楼房,但做共用厨房的这个大厅则通透到顶,直接就是瓦片了。二楼还都往前飘出三尺左右,飘出的地方有四根从地面一直到顶的木柱。
一根木柱上挂着一盏五瓦灯泡,可能是大家共用的,也可以是路灯。由于四周墙上被油烟薰黑,微弱的灯光也仅供看清人形。
大厨房里共有七套炉灶具,其中有四套是柴火灶,三套蜂窝煤炉,每个灶或者炉旁都有一个或高或矮的厨柜和切莱的桌子。就是说这个屋子至少住了七户人家。
进门堂前的左边是王书记和桥喜的家,桥喜家的右边是一条廊道通入后院,右边有一架楼梯上楼,应该住着一家,楼梯下有一个门,住着一家。肖老师看完了这个大堂,于是往左边通往后院的廊道走去。
进入廊道,肖崇万发现廊道里一边有一个门,显然,这里还住着两家,据大堂的七套灶具来看,已找到六家了。
“肖同志肖同志。我吃好饭了。你在哪儿?”
肖崇万还末走完廊道就听见王书记喊了,马上应道:
“我在廊道里,我马上出来。”
肖崇万一边回答着一边立马返回大堂中,只见王书记拿着一条长板凳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看见肖崇万赶忙招呼道:
“来来,肖同志,先坐一坐来,抽支烟,我慢慢给你说说。”
肖崇万来到王书记身边,在长板凳上坐下,王书记自己坐在一只小靠椅子上,随即向肖崇万递上一支烟。肖崇万接过烟,连忙从自己囗袋里摸出火柴擦燃帮王书记的烟点上火。此时肖崇万看见从王书记房里走出一个端着碗筷的女人,问道:
“这是嫂子吧。”
“嗯,是的,我回来晚了,伢儿们都先吃了,她等我吃好了饭才一起端出来洗。”
肖崇万随即和嫂子打了招呼。王书记记说:
“你看我们俩在这外面说话不影响伢儿们学习,又可以在这等桥喜哥。”
“那确实。听桥喜哥说,你就是这城里土生土长的人,解放时就在这里住了,是吗?”
“是的。”
于是王书记就开始了介绍。一九三九年时,他十岁左右,大家都叫他顺子,刚刚记事,父亲有条渔船,和母亲一起,三个人就在船上生活,靠打渔为生,每天的渔货都拿到柳树街上来卖。勉强维持着生活。在岸上也没有住处,就是为了方便早上摆摊,船上空间有限,于是在凉水码头的靠江边搭了个简易棚子,里面放些背篓、筐、筲箕之类的东西,衣服及日用品都放在背篓里,如遇涨水季节,有时也在这过夜,也算是一个家吧。
码头上去街道靠里边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宅子,宅子前面大块的红砂岩台阶。气派的八字型大门,门上方的门楼上雕梁画栋,门口还有门丁站着。
这杨家可不一般,名下的畅胜商号经营着桐油、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