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节”这天终于到了,学校组织的参加公社庆祝活动的队伍就要经过喜旺的门前拱桥了,喜旺早早的座在自家门前等着他们。
他不时的向学校方向的田野上张望,婶婶也带着半岁的喜勤来到了喜旺身边,婶婶说:
“旺儿,弟弟陪你来看看热闹。”
婶婶把喜勤放在“轿椅”(一种类似背篓的婴儿座椅,可背,婴儿不会走路时的一种用具。)里,手里拿个拨浪鼓不停的“嘣嘣嘣”的响,喜勤嘴里还不停的“噗噗噗”的嘟囔着,涎水都喷到了喜旺的脸上。喜旺也觉得好笑,假装生气对喜勤说:
“弟弟,勤巴拉子,你再喷我,哥哥就要打你了啊。”还用手去捏他的小脸。
正在喜旺开心的逗弟弟玩时,听到了激烈的鼓乐声传来,婶婶说:
“喜旺你看,那是你们学校的队伍来了吗?”
喜旺站起来往鼓乐声的方向望去,绿色的田野上,队伍己行进到了溪边的柳树下,最前面是国旗,紧跟后面是十几面彩旗,然后便是锣鼓队员和师生们,他们个个身着白衣蓝裤,胸前飘着鲜艳的红领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开心的笑脸。
喜旺看到这里心中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见他们逐步走近,鼻子不自觉的酸了起来,脸上也失去了笑容。这时爷爷奶奶及附近的大人孩子们都来到了拱桥边看热闹。
看见这喜庆的场面,喜旺失落的走回了房门口,他是多么希望自己也在这人人充满了自豪的队伍中。他座了下来,逗起了喜勤。
“喜旺、喜旺。”国喜看见了喜旺大声喊他。
喜旺听到有人喊他,他一看是国喜,这时国喜走到喜旺跟前说:
“没事,今年不能去明年我们一起去。”
队伍中的军喜、唐远福、唐兰香、凤儿、淑华等都与他打招呼,看见他们开心的笑容,也并没有嫌弃他,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土奔流,他的泪水夺哐而出。国喜拍了拍他肩膀说:
“走了,没关系,我们明年一起去。”说完就跑回了队伍中。喜旺目送着同学们跨过拱桥远去。
爷爷看见喜旺失落的神情,知道他的心情非常难受,走过来安慰他说:
“你虽然没有加入红小兵,但是你的朋友们依然把你当朋友,没有嫌弃你,有错误就改,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同学们都不会怪你的,是吗?”
喜旺虽然还没有笑容,但有刚才同学们和爷爷的鼓励,心中己经舒坦了很多。他对爷爷说:
“放心吧,我今后好好读书,不犯事,不让你们操心。”
爷爷说:“对,这才像话,这样吧,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做,和你一起陪你带弟弟玩,你不是问我几次了吗?为什么快四十年了也不肯理长玖公公吗?今天我就来给你说说。”
婶婶笑着说:“是啊,爹爹,我们都想知道是为什么,今日等我也听一听。”
那还在解放前的三十年代,爷爷家里三兄弟,还有两个妹妹,他是老大,家里几分薄田,也没什么收成。老父亲守着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小杂货铺,也就是村子里的人买些盐、糖、纸、洋火(火柴)、针线等日用品。勉强度日。所以也有人把拱桥边有喜屋叫“店上”这个地名。以前去外面进货都是父亲去,自从大儿子成人了,这两年都是大儿子光有去了,但最近几年兵荒马乱,这一带到处闹土匪路上都不安全了。这天清早光有正准备出发去一百里多里外的铜湾进点货,父亲对正在说早饭的大儿子说:
“有喜阿,现在天下不太平,你天天在外面担货也不安全,你干脆到叶家寨叶师傅那里去练哈武术,也好万一碰到土匪也好防防身。”
“好的,等这次存点货,我就去叶师傅那里去学哈。反正叶家寨隔我们院子也就十几里路,如果有货挑,你就搭信来,我马上回来,货送好回来了,我又去叶师傅那儿学,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