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站的那位朝奉脸色苍白如纸，擦着口红与腮红，脸上还挂着仿佛凝固了的浅笑。
曹玄脸色一变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位朝奉看上去竟是一副纸人的打扮，甚至连长相都与纸人别无二致。
朝奉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曹玄与展明，直到在展明的示意下曹玄才将木剑递了过去，还补上了一两银子。
可把东西交出去后却没有听见里面传来唱当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别的动静，似乎偌大的柜台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但柜台的这个高度再加上朝奉身体的阻挡，曹玄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只见朝奉伸长手臂将一张白色的当票从窗口塞了出来，这手臂的长度甚至直接伸到了曹玄的面前。
“看来这张当票应该就是出去之后再把东西领出来的凭证，等白天再到当铺来看一看。”曹玄一边想着一边就接过了当票。
这张当票看上去与普通的当票大致相同，除了当铺的名字以外就是一堆除了他们自己其他谁也看不懂的潦草字体。只不过上面的字全都是刺眼的鲜红色，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用朱砂写的还是用血写的。
朝奉在递完当票之后便又纹丝不动地站在了柜台窗口，就像一个真正的纸人一样平视前方。也没有再去搭理外面这二人，似乎知道他们没有别的东西了。
而那张当票入手不久后突然就发出了一阵温热的光芒，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让他差点就松开了手。
不过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当票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位于手腕内侧的奇特花纹。
曹玄摸了摸那个花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花纹本身似乎也是纹在了皮肤上，摸不出有凸起的感觉。
“别看了，死不了的。”展明看着曹玄的反应开口道。
“那会有别的什么影响吗？”
“什么都不会有，只是个标记而已。别人是生意人，只馋你钱不馋你身子。”
闻言曹玄稍微放下了心，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个标记两眼道：“小心点总没错。”
从当铺里出来之后感觉外面的人没有刚进来时那么多了，似乎有些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看着周围三两成群或独自行动的人，曹玄问展明道：“这里每天的相师都有这么多吗？”
“比你想象的多，”展明对此习以为常道，“这些都还只是进入了清醒梦的人，实际上的人数肯定会更多。不过别的地方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连构成清醒梦的条件都达不到。”
“那在其他的城市可能还是比较麻烦。”曹玄点点头，想到那些人数不多或者比较偏僻的地方，可能还是得靠最原始的办法来联络和交易了。
这时曹玄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连身上也都出现了那些雾气并环绕在周围，渐渐地连其面目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些人看着怎么不太对劲？”
展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答道：“这些都是在清醒梦里待了太久的人，如果迟迟不愿醒来的话那就会真的永远留在这里，变成游离于梦境中的游魂，只剩下现实中的躯体慢慢腐烂。”
曹玄闻言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于是连忙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回到你进来的地方就行，因为你的身体也在相应的位置，”说到这展明露出嫌弃的表情看向曹玄，“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胆小啊，什么都怕。”
曹玄则是理直气壮地回道：“废话，这种从没接触过的东西我当然得谨慎了。”
“也就是说确定安全的时候就会开始放纵本性咯？”展明听完给出了一句总结。
等回到了展明的家时，曹玄便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床上之前躺的位置。
展明倒是在后面显得不慌不忙地说：“躺回去就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曹玄醒来时已经到了早上，阳光从窗边的缝隙中照了进来，外面的街道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