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买了几个包子，拿在手里吃着。
可怎么嚼都没有之前的味道，但她还是吃了大半。
正吃着，却听见自己身后的跟屁虫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
圆圆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
那孩子跟了她一路，浑身上下满是灰尘，脸上带着泥垢，头发乱糟糟的，只是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正闪着光盯着她手里的包子。
这小家伙跟了她快两天了吧，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挺能忍，渴了饿了没出过声。
圆圆看了看手里最后一个包子，心里思索着。
当年她被其他乞讨的孩子按在巷子里打的时候，是刘婶帮她赶走了他们，还给她一个肉包子吃。
那个肉包子很香很香，香到她把手上的油汤都舔干净了。
刘婶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傻孩子，手上脏，别舔了，以后婶子还给你吃。”
“孩子，你叫什么啊。”
“不……不知道。”
“那婶子给你取一个，叫圆圆好不好？婶子相信你以后肯定圆圆胖胖的……”
此后刘婶经常给她肉包子吃。
她记得刘婶说：
“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我们能帮就帮帮……”
这段回忆闯入的猝不及防，圆圆终究还是把包子给了他。
圆圆见他即使很饿但是依旧吃的十分斯文，更觉得这个小男孩来历不简单，她皱了皱眉头道：
“吃完赶紧滚，别跟着我了。”
小男孩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那个包子。
等包子吃完后，他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第一次开口道：
“谢谢姐姐。”
小男孩见圆圆没有反应，于是又开口叫道：
“姐姐？”
圆圆瞳孔一紧，这几声姐姐让她的心骤停了一下。
她一下子想起来了，她也曾有过一个弟弟的……
自她有记忆起，她便呆在黑暗的小巷里蜷缩，向路人乞讨，喝着地上的污水，捡着垃圾吃。
遇到刘婶，她第一次吃到了肉包子，可是后来刘婶没了，她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别处流浪乞讨。
两年后，她成了小乞丐堆里的小头目，虽然吃不到肉包子，但她比之前好过许多。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乞丐被其他孩子围打着。
她救了他，因为刘婶当初也是这么救了她的。
此后她的身后多了一个小屁虫，她倒也同意了，每次把自己的食物都分他一点。
跟屁虫每天姐姐姐姐的叫她，偶尔她会点头示意，跟屁虫就会开心的蹦起来，圆圆觉得很好笑，像小狗一样。
圆圆问跟屁虫的名字，跟屁虫说他叫耗子，因为他小叔嫌跟屁虫的爹娘死了，跟屁虫在他家吃白食，所以叫他耗子。
后来他们把他骗到街上，扔了。
像无用的垃圾，扔了。
说到这，跟屁虫凹陷的眼眶装满了水，他扑向圆圆的怀里，豆大的泪水将圆圆的衣服打湿了。
小屁虫嚎啕大哭道：
“我很乖的，我会打水会干活，叔叔为什么不要我……”
圆圆愣了愣，僵硬的抱住了怀里哭泣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