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枪了?”
看着林桃虚弱的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庄炜大惊,连忙扶着她坐下。
“没事……”林桃脸色苍白,勉强支撑着想要站起身来,无奈伤势太重,使不出劲来。
她知道自己的伤如果放着不管,肯定会危及生命。权衡利弊之下,她看着庄炜请求道:“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取出来?”庄炜有些迟疑地问道。“现在?”
“是啊,不取出来的话就没法止血。”林桃说着,看向庄炜:“你没学过吗?”
“学过,可是……”他犹豫的是,一来他只是学过理论,并没有真的给人取过子弹,二来眼下既没有手术器械,也没有止疼药物,单凭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刃就要取子弹,对受术者来说,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这样割开皮肉生取弹头和遭受一次酷刑没什么两样。
但林桃坚持道:“快,敌人很快就会回来,你不用管我,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好。”
庄炜想了想,去附近死去的特务身上摸索了遍,希望能找到一些对做手术有帮助的东西。
好在他运气不算太差,搜到了几只手电,打火机,两块还算干净的手帕和几发子弹。
看着这些东西,庄炜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他将自己的短刃在火上烤了烤,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林桃咬住。
“我要动手了,你忍住……”
在简单消毒后,他衔着手电,开始了手术。
随着短刃割开伤口,林桃疼得大汗淋漓,但为了不叫出声来惊动敌人,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咬着庄炜的外套。
庄炜知道她这时候一定很痛苦,但自己手术的动作不能慢下来,否则,只会延长她的痛苦。
“子弹找到了,再忍一忍……”
经过一番几乎令人昏厥的疼痛过后,庄炜终于喘着粗气,将那颗弹头挖了出来。
接着,他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子弹里的火药取出,倒在手帕上,他小心翼翼地将沾着火药的手帕靠到林桃的伤口处,看了看面前的林桃,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
“我要止血了,最后一步,你要挺住啊……”
见林桃点了点头,他果断用打火机点着了手帕。
手帕上的火药很快剧烈燃烧了起来,烧灼着林桃的伤口来止血。
“呜!”
这火烧的痛苦任谁也受不了,林桃咬着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疼得昏死了过去。
庄炜连忙一把扶住了她,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虽然这样处理伤口太过残忍,但眼下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就这样逃跑,只怕还没逃出敌人的包围,林桃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这也属实是无奈之举。
没有绷带,庄炜只能将她的伤口用衣服包起来。接着将林桃背在了背上,轻声说道:“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趁着敌人还没包围过来,庄炜背着她在下水道了拼命地逃跑着。
在颠簸中渐渐醒来的林桃趴在庄炜的背上,迷迷糊糊地,似乎觉得眼前的情形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之前,有人就这样背着她逃命过,而且,是她喜欢的人。
那次,也是庄炜吧,也是他带着我逃命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莫名有了一丝暖意。
肩膀处剧烈的疼痛刺激下,林桃竟然回忆起了一些在中统当特工时的事。
她想起了自己作为中统训练出来的王牌特工,经历过许许多多非人的磨练,只为把她打造成一把冰冷的武器。这些年来,她一直被中统当做是一件武器,而不是一个人。她活着的意义就是替中统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除掉一个又一个目标。中统的人不会问她疼不疼,累不累,只会问她任务有没有完成,为什么没完成。
时间久了,她也对自己麻木了,越发地把自己当成一件工具,一件为达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