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兰,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的菜看着锅里的人是谁?吊着孙国飞,又想睡柏志平。有时间教训我如何做人,还不如好好管好你自己!论不要脸,你应该是知青宿舍第一不要脸!”
舒宁不客气地骂回去。
“为你们哭,你们还真没那么大的脸!”
舒宁将擦过鼻涕的手纸往朱秋兰面前一扔,道,“上厕所都只能用竹片的人,我多瞎,才会哭他啊?”
“……”朱秋兰脸青红轮换,觉得自己受到莫大侮辱。
手指狠狠掐手心。
舒宁在笑话他们穷,她以后一定要变个有钱人,用钱砸死她!
“你这孩子,打小身子就弱,别人穿一件衣服,你得穿两件,昨天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你肯定是衣服穿少了……”
舒宁一回房间,就领了小老太太一顿数落。
“奶奶,我没事,我去卫生所拿点感冒药吃吃就好。”
舒宁加了一件衣服,准备出发的时候,顿觉头晕目眩。
心头暗道不好,这回准会摔个狗吃屎。
不想,预想的摔跤没来,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钊一起来,就看到外面白皑皑一片。
给顾凯顾瑶做好包子馒头后,他从家里背了半袋子炭火来了知青宿舍。
舒宁很怕冷,奶奶是老人家也会怕冷,多给她们送些木炭来,让他们不至于担心木炭不够而省着烧。
刚到宿舍,就看到舒宁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她那模样头重脚轻,好似要摔跤。
下一秒,她真摔进了他怀里。
“这孩子受不了寒,身体底子差,一入冬天,天气一变,就会生病。”小老太太心疼地道。
“我现在就带她去看医生。”顾钊将舒宁背在背上。
这一背唯一的感觉就是,原来他的姑娘这么轻。
她穿了很多衣服,却依然没啥重量的感觉。
“我也去吧。”小老太太不放心。
“奶奶,外面太冷了。你在宿舍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
顾钊给舒宁披了一件大衣,走出宿舍大院。
“顾钊,你这是去哪?舒知青这事怎么了?”
陈小胖子娘见两人出来,关切问道。
“舒知青受凉,生病了。”
“咋一下搞这么严重。”
“昨日淋雨了,她本身底子就有些差……”
“这样啊!那赶紧去卫生所。要不是今天下雪,我就会推荐你们去看老中医,那老中医特别善于调理女子身体,特别是体寒的。”
“……”顾钊已走几步远的脚顿了顿,“陈婶子,那老中医诊所在哪?”
“受寒了……”
“这姑娘咋这么不注意?前些天才抓了药回去吃。”
“她这情况比预判的还要严重。”
老中医捋着胡子,神色凝重地道。
“她之前就来这抓过药?”顾钊听到的确实这句。
“是。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
若直接说是舒宁对象,回答老先生可能会有所顾忌。
“我是……我是他兄长。”顾钊迟疑片刻后道,小心地问,“老先生,我妹子,这到底是啥情况?她来也没告诉过我。”
“你妹子小时候受过雪冻你不知道?她这是寒疾。”
“寒疾这事知道,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
“不止手脚冰冷,她还有严重的宫寒,结婚很难生孩子。结婚哪怕怀上孩子,流掉的风险也很大。最好是先调理好,再怀孩子。不然更伤身体。”
“……”
顾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背着舒宁离开老中医诊所的。
脑袋里反复响起的老中医说的那句“最好是先调理好,再怀孩子。不然更伤身体。”
背着舒宁,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昨日他就不应该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