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光顾着和她妈扯家常顺便拒绝相亲，一直没功夫理石晔杉。心虚着心虚着，火锅店就这么到了。
丁萃萃刚刚斗智斗勇、心脑并用，现在放松下来就更饿了，一边想着早上在石晔杉那儿抢的那杯咖啡，他居然没跟她翻旧账，心里默默调侃他“终于长大了，大气许多了”，一边看菜单，嘴里嘀嘀咕咕：
“这个麻辣牛肉感觉不错唉。”
“才开业脑花应该保证新鲜吧。”
“毛肚毛肚…”
嘴里嘟囔半天，手上却又没动，觉得麻烦，干脆又把菜单伸出去给他。
石晔杉起身把起开的热豆奶插上吸管放在她手边，拿过菜单，看到菜单上果然一道菜都还没勾上。
和她相处多年早就习惯了什么表情都放在明面上，压了一路的恼怒和着不耐烦和阴阳怪气脱口而出，“你口味怎么这么杂。我以为你就好方向那款清淡的呢。”
说出的话逻辑不通、乱七八糟，自己都愣了。
菜单被他拿走就意味着她不用点菜，闲着无聊刷了刷微博，吸了一口热豆奶，没注意听，回答：“啊？是挺杂的，好吃的我都吃，不过我吃得不清淡唉！口味一直都很重啊。”
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清莹秀澈的桃花眼在打量她，弯出嘲讽的笑意和她在两个服务区聊天：
“你是挺重口，你不是那么挑食嘛？刚刚那男的活脱脱一个花心大萝卜，你也看得上。”
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一顿，丁萃萃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不是菜，嘴唇勾起，漫不经心：“嗨呀～不愧是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同类啊！”
石晔杉：“……”
见石晔杉没说话，她眼睛微眯着：“石晔杉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谈过那些女朋友不算外校的，光是和本校同级的、学姐、学妹公开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成年之后估计更多吧，当代海王不就是你吗。”
石晔杉在帮她用茶水涮碗筷，瞥了她一眼，没注意看她的表情。
没注意到她那揶揄的、懒散的眼睛里不经意的划过了冷意也划过只有在少年时才能在她眼里看到的藏的很好的落寞和无奈。
不过，只那一瞬。
那一瞬之后，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他竟无法反驳，只干瘪瘪地笑了一下：“看你酸的那个劲儿！”
丁萃萃毫不在意，做出回忆往昔的留恋：“我酸个屁。我当年好歹跟年级第一金童玉女、你情我愿、互相成就，就连老师都要给几分面子，就你一个在学校偷偷搞小动作、地下恋的地下城勇士，跟我提这个。”
提到方向就轮到石晔杉酸了，嘟囔一句：“那你还跟海王谈恋爱。”
他没说那句，那你干什么不和你的年级第一续上前缘。
他知道他们几年后又续上了，虽然现在又分了。
但是他就是说不出口。
就是做不到用她和方向的感情来打趣她。
丁萃萃：“他死皮赖脸追我好久，给他个面子。”
石晔杉：“你倒心软。”
丁萃萃：“关你什么事。”
“怎么追的？”
“陈梦涵怎么追的你还记得吗？”
“提这个干嘛？”
“记不记得！”
石晔杉闷闷答一声：“嗯。”
陈梦涵是个很张扬也很爱漂亮的姑娘。她们不熟但是同一层楼又是隔壁班，好歹也聊过两句，只那几句都是和石晔杉有关的：“萃萃你和十三感情可真好。”
丁萃萃想大概是在楼道里和石晔杉打闹被她看见了。
即便那时候的丁萃萃已然察觉到对石晔杉那自认为微乎其微的喜欢，她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好”，大剌剌地回了句：“哇。同学你眼神不太好啊！”
石晔杉怎么说来着：“丁大喇叭！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