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志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有一个人能告诉他铜价的底部在哪里,好让他仔细算算南方集团到底能撑多久,铜价有没有可能在年底之前从这个底部回升到让集团有利润的水平线上。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这个问题对郑国瑞来说太难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回答说:“这个我可说不准,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短期内铜价要想再回到53000元以上有点难了,具体什么时候能有反转,还得看国际市场上的铜价走势。”
薛晨志听完这话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接着问:“铜价这么低迷,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会场上的其他人见薛晨志这个时候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就有人大着胆子回答说:“既然短期内看不见铜价上涨的势头,那还如赶紧把新矿山卖掉的为好。”
薛晨志长叹一口气:“这事就没停过,一直在办。可问题是挂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根本就无人问津。”
那人说:“恐怕得在价格上想想办法。”
薛晨志说:“能出手尽快变现当然是好事儿,但是价格让利的幅度太大了也不行,不然的话谁都不好交代的。”
他这话一出口,别人又不好再说什么了。
散会以后,黄洪亮回到办公室做的第1件事就是把手下的销售经理和业务员全都召集到办公室里,吩咐他们赶紧跟客户联系,尽快把仓库里的铜销售出去。
一天就跌2100多元,这样的下跌幅度,仓库里的铜多压一天得亏多少啊?
侯贵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黄洪亮的电话的:“侯厂长,今天你们要不要来进货啊?铜价又下调了一点,价格比较有优势的。”
侯贵奇怪地说:“我节前刚刚进了一批货啊,销售经理没跟你说吗?”
“是吗?可能他搞忘了吧。不过今天的铜价确实不错,能进的话你再进一点。”
“黄总啊,能进的话我当然希望多进一点了,可问题是现在电缆线价格下跌的势头也很猛啊,我要是节奏把握得不好的话,进来的原料就更没有优势了,我的利润就更薄了,我的日子也难过啊。”侯贵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唉,现在这市场行情真是没办法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行,你先忙你的,要进货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给你安排哈。”
“好的好的。”
侯贵挂断电话后,心里泛起了一丝疑云。黄洪亮这个架子很大的家伙今天主动打电话来跟自己说铜价有优势,劝自己去进货,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猫腻没有?
想到这里,侯贵才突然意识到刚才在跟黄洪亮通电话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顺着黄洪亮的话问一下今天他们销售公司的铜价到底下调了多少?
他刚想打电话给黄洪亮问一下这个问题,手机都已经拿起来了,他又放下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简单,以其这样毫无准备的跟黄洪亮探讨,不如先侧面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等自己心里有底了再给他打这个电话。
想到这,他放下手里的事情,赶紧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知道市场上的铜价变化一定会在今天的期货价格上有所反应,他得先看看这个再说。
等他打开电脑一看,立刻傻眼了:铜价居然在跌停板上!
跟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相比下跌了2100多元。
也就是说,自己节前最后一天去南方集团进的那批货,现在每吨至少买贵了2100元。
“我靠,这tmd什么情况啊?”侯贵还来不及心疼自己亏的那些钱,就赶紧在电脑上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想看看铜价突然间暴跌到底为的是什么。因为这样的势头给了他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那就是铜价很可能还会继续下跌,搞不清楚这个问题,自己下一步买的铜很可能还会买贵了。
他在电脑前坐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仔细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