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贵听了似乎是有点失望,他没想到李欣只是个小职员,这和他厂里那些才毕业的学生有什么区别?
这让他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他在厂里可是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在那些低级别的员工面前眼睛都不抬一下。李欣这样的级别,让他觉得和李欣在一起交流有些失了自己厂长的身份。
他表面上装作不以为然,语气上却似乎是以一种吩咐的口吻说:“是不是老总不重要,只要将来你们在这里卖铜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之前和李欣谈话时还会有交流的目光,立刻就移向别处去了。那架势,明白无误地告诉李欣:我已经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了。
侯贵这种急速变化的态度,被李欣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想到此人是会如此缺乏教养,几分钟前还满面笑容地向自己请教各种问题,这一转眼间就变了一副面孔,好像是自己有求于他一样。
李欣实在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人是这种德行,刚才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该别理他,省得现在让他搞得一肚子气。
可他仔细一想,这就是个陌生人,和自己毫不相干,以后别理他就行了,跟他计较,有些不值。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那种被人平白无故涮了一道的感觉还是让他很窝心。
他心想:这些自以为身居高位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这也太势利了,一听你的职位比他低,马上就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要是你的手下,你摆架子也就罢了。可我跟你就不是一个单位的人,你级别高跟我有毛线关系啊?
在期货公司这里,大家都是客户而已,彼此不相干,你摆架子有意思吗?
你要是期货水平比我高,目中无人也说得过去,可你这水平,连期货都没做过,就敢在别人面前这样趾高气扬的,你的底气从哪里来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还有啊,你摆出这样一副嘴脸,还想要我的交易信息?搞错没有啊!
这些信息是能随便告诉你的吗?
如果是我自己开仓的信息,你要是会做人的话,我给你透露一点倒也没关系。
可要是南方集团在这里的交易信息,别说你现在是这副德行,就是你陪着笑脸请我吃饭,我都不可能把这样的信息告诉你,那可是商业机密。
侯贵在知道李欣的职位之前和之后这一热一冷的态度变化,同样没有逃过坐在他俩对面的袁杰的眼睛。
作为旁观者的她,侯贵是她潜在的客户,她当然不会说什么,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觉得这人有些过分。
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用得着你的时候就脸朝前,用不着你的时候就脸朝后。
袁杰在这个位置上,每天要接触很多客户,这些世态,她比李欣见得更多一些,也看得更透彻。
室内谈话气氛的变化,让李欣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情,和侯贵这种善于媚上欺下的人在一起,实在是没有意思。他起身跟袁杰打了个招呼,就下楼走了。
元旦过后,除了一直缓慢攀升的铜价外,还有一件事让李欣坐立不安:彩虹电器的股价已经突破了五十元。
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李欣的预期,他是在不断的纠结和徘徊中等来这个结果的。
到了这个价格,他有些看不清楚后市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说不定哪一天股价就会一泻千里。毕竟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这支股票涨了六倍多。
于是,他开始有计划的出货了。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慢慢地卖出手里的股票。
这天,就在即将卖完最后一批股票的时候,他的举动还是被程飞鹏看到了,他惊讶地问道:“你这只股票一直留到现在?”
李欣说:“是啊,高处不胜寒,拿不住了,还是卖掉吧,太煎熬了!”
程飞鹏说:“难怪这两天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