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冯太守和陆大人悄悄在太守府的书房会面。书房是太守府戒备最森严的地方,陆大人放下心来,还没说话先发了一通脾气。
“殿下的安排是让你暗中使绊子,不让景王事成,你是怎么办事的?”
冯太守一个地方官,哪里赶得罪陆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喊冤:“大人明鉴,我一切都是听从京城的指示啊!当初投放疫病也好,暗中陷害景王殿下也该,小的都是按京城的吩咐做的呀!”
陆大人眼中寒光一闪,“你还敢乱说话,若是事情败露,你以为上面会放过你?”
冯太守自知自己已经卷入漩涡,哪敢驳斥,垂首道:“下官全听大人吩咐。”
窗外夜色正浓,太守府的侍卫来来去去,没人发现屋顶之上,暗八潜伏于夜色中。
“事已至此,不兵行险招是不行的了。”陆大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在书案之上,语气低沉地活像地狱来使,“这药给了你,怎么用就看你聪不聪明了,要知道你的妻儿,乃至太守府一家老大的性命,就全在你了。”
陆大人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有冯太守还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第二日一早,冷之遥又到义棚施药,只要今天这一批人喝完解药,落岩城的疫病就能药到病除了。萧衍今日不知怎么倒很闲,陪着冷之遥一同施药。
团团又被慕炎带走了,宋戈正帮着熬药,就见冯太守不知被什么风给吹着了,跑到了义棚这边。
“王爷,冷神医。”冯太守毕恭毕敬的,也不知要做什么,在义棚周围晃了几圈。
冷之遥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总觉得有几位病患面生。
萧衍神色犀利,招手唤来暗五。暗五心领神会,悄然退下。
冯太守擦着汗,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只要今日栽赃陷害给景王,他的一家老小,就有太子庇护,也算能无恙了。
陆大人今日倒未曾露面,听说是水土不适在房中休养。冯太守心中暗啐:“他倒是懂得避开风浪漩涡。”
眼见队伍的人越来越少,萧衍突然喊了一声冯太守。
冯太守心中一颤,连忙应声,一抬头,顿时汗毛都吓得倒竖,只见萧衍不知何时起,手中竟然把玩起了一个小玩意儿,正是昨夜陆大人所给的玉瓶。再看那队伍,几个面生的病患早已不知所踪。
“你看这小玩意可眼熟?”萧衍挑着眉,明明语气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我……”冯太守答不上话,惊觉自己已经被萧衍的人包围了。
萧衍把玉瓶递给冷之遥,后者只闻了闻便知这是剧毒无比的毒药,这陆大人确实狠心。
冯太守无路可逃,正要求饶,萧衍又发话了:“下毒戕害贫民百姓乃是死罪,若是你愿戴罪立功……”
话中未尽之意,冯太守岂能不知?
日头越升越高,正午将至,冯太守恍然觉得自己此刻乃是在刑场之上,侩子手的大刀正要落下。没有过多思索,冯太守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不急,还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萧衍收起玉瓶。
太守府中,陆大人的房门被匆匆敲响,他迫不及待地开门,下人禀报道:“太守大人说义棚有骚乱,请陆大人坐镇。”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陆大人喜不自禁,赶紧吩咐人赶马车去往义棚,殊不知义棚此刻风平浪静,等着他的事无数病人的见证之下,冯太守对他的指控。
这天对落岩城的百姓来说,是难忘的一天。
才到落岩城的钦差大臣随驾森严到了义棚,一句“好啊冷之遥,你竟然医死了贫民百姓还没说出口”,就见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