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好朋友。
唐鸢笑着从身后推着她的肩,然后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摸出了一件暗红色带着黄色花枝的对襟衬衫递给了自己。
“这什么衣服啊? 你说是给你爸买的生日礼物?你让他老人家穿成这样?”
“怎么啦?这是印尼的国服巴迪克。纯手工制作的好不好!”
“我前个航班,托人在印尼给他买的啊?你就别挑了,我还舍不得呢。”
听着唐鸢的话,乔美琳犹豫了片刻。
“好好好! 下回我飞印尼赔给你。” 然后她抱着衣服就跑了。
头等舱里,满身湿透的张晨宇正提溜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啊。”
“您看这飞机刚起飞不久,飞机里空调又冷,您这身衣裳捂在身上会生病的。”
“我这里正好有件新的衣服,给我爸爸买的。您临时换下应个急吧?”
“等下飞机的时候,我争取把您的衣服烘干再换回来,可以吗?”
“这,不太合适吧?”看着乘务长手里的新衣服,花里胡哨的。
那个叫做张晨宇的客人犹豫着。
“没关系的,下飞机您再换回来就好。”
张晨宇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和乘务长诚恳的样子,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拿着乔美琳给他的那件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至于裤子么,他就这么湿嗒嗒的一直撑到了航班的最后。
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张晨宇皱着眉头。
这是件什么衣服啊,满身的异域风情,还肥的要命。
穿在身上就像个花蝙蝠,可它毕竟是干的。
这个时候只能先这么将就着了。于是他就这么穿着它从厕所里面飘了出去。
乔美琳看着这个麻杆身材的帅哥。
套着个硕大的花衬衫,就像撑了一幅宽大的蚊帐,从厕所里面羞答答地转了出来。
她不禁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是想笑又不能笑,想哭又不能哭,只好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
张晨宇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摸不准她的意思,
只好怯怯地问了一句:“怎么,这穿的,像你爸爸?”
“啊?“
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不是占我的便宜么。乔美琳撇着嘴憋着笑,在心里嘀咕着。
其实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在乔美琳的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要不是这个客人这么好说话,也没想着去投诉自己,估计自己早死定了。
好在她结束了今天的航次,再飞完今年的最后一个季度,她就要离职了。
家里有矿,等她回家开采。她的新的职业已经开始忙着向她招手。尽管那个工作貌似也不咋滴。
外交学院毕业的男生们,大体眉清目秀,风度翩翩,张晨宇概莫能外。
可是乔美琳为什么单单被张晨宇的那双眼睛给吓到了呢。
那还得从乔美琳那波澜壮阔,充满玄机的人生说起。
乔美琳本姓刀。她并不姓乔。
她是她妈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的优秀作品。
她是看着《再向虎山行》,听着《血疑》的歌,咀嚼着《上海滩》和《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成长起来的那一代。
她的母亲来自江南古镇一个著名的书香门第,是那古镇上远近闻名的一朵灿烂玫瑰。
据说她家祖上曾经做的是缫丝生意。几代单传,就外公一个男孩。
她的外公早年曾留学英国,精通着数国语言,有着一颗超强的物理大脑。
曾是一位名誉江南的红色儒商。
外公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相识了外婆。那是一个来自江南水乡苏州的女同学。
家境殷实,不仅是医药世家,还在运河线上经营着两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