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真的被吓死了。”
“你知道么,那人把我迷昏了。”
“我在梦里,看见那个女人坐在我对面的床上一直在梳头,她就和那天住店的浙江团的小领队长的一模一样。”
“然后我被吓醒了。可那本护照是怎么回事?是那个死者的么?”
“那是本遗失的护照。一年前在国内丢失的。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死者借用了她的身份。”
“你说那个死者和当时你认识的浙江同行长得很像?”
“是啊,不仅长得一样,连名字都一样。还都是浙江人。”
“我一直以为他们找的,是那个浙江团的小姑娘。”
“哦?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 张晨宇听着乔美琳的回答,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良久。
“哦,对了对了。昨天晚上我在饭店洗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警察发还我东西的时候,把那死者的梳子当作我的用品也发还给我了。”
“我带来了,你看看?”乔美琳从包里翻出了那柄细齿木梳。
“当时在梦里,那个女人用这梳子不停地梳她的头。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张晨宇听着乔美琳的诉说,好奇地接过了那柄木梳,仔细地在手里转动着审视。
那是柄极为普通的木梳,黄杨木的材质。齿密柄深。却透着手工打造的痕迹。
外表上看去古朴而稚拙,并没有一丝特别之处。倒使他不由地想起了一个故人。
他不解地拿着那柄梳子在手中转动着,用手指一根根地划过齿尖,却意外地停留在了一根不起眼的齿刺上。
“梳子就留给我吧。”
他收下了梳子,随即移转了话题。
“现在案件由当地警方去处理了。我目前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
“你被吓到了吧,怎么样?还能挺的住么?需不需要个心理医生?”
“听说你还给警方提交了一份幻想症的英文诊断书?”
“怎么想的? 你知不知道, 精神类的疾病会影响你今后来欧洲的签证?”
“那可怎么办?我可是从国内出发前,特意请战华,战医生帮忙开的。”
“战华?”
“姚俊峰,姚法官的太太!”
“你怎么会认识她?”
“她是我妈的学生。你说巧吧?我都不知道她居然是姚法官的爱人。"
"我找她是因为一个纠缠了我很久的心病。我还听说,你也是战医生的病人?”
“怎么样,病友!要药么?我出国前才配的。来一颗?”乔美琳调皮地笑了。
“乘务长! 我没病。你留着。”张晨宇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
“你怎么会有幻想症?什么时候得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都老在我的梦里面欺负我。”
“你的幻想症处方,我让律师帮你撤销了。记得今后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对了,这是我第几次救你了?你记账没有? 还有什么好奇的?我一起回答?”
“张晨宇,我还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么,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张晨宇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端起来深深地抿了一口,突然心事重重地问了句:
“你,结婚了?”
“什么?”听了这话,乔美琳很是意外。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个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奔而来的流浪汉,趁着她不注意,就在她身后,刷地抢走了她的包。
张晨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飞了出去,在路口的拐角一把扭住了那个头发蓬乱着,浑身邋遢的人。
“嘿!MR.ZHANG!”那人诡谲地笑着转过身来,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迅速在张晨宇的怀里塞还了他抢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