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流云不禁低下头,“属下办事不利。”一句话足以概括出所有的回答。
他继续道:“此事属下的确去查过,整整一天也都只得到了一个可用的消息。”
少年微微偏过视线,似是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只能查到那人应当是个女子,且没有深厚的背景与地位,属下猜测对方很有可能是某个官员的子女,因为心生妒意或者仇恨所导致的这一切。”
流云从容的回着自己调查到的信息与猜想,不知他的猜测是否正确,窗边的少年听了之后却也只是轻点了下头。
除此以外,便再没有多余的回应,微垂着的眸光似乎也是在想事情一般。
京都之中似是有人在刻意散播谣言一般,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次日一早再次醒来的时候,所有的流言蜚语就如同被扭曲成麻花样的铁一般,坚硬而又不成样子。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别说是京都的百姓了,就是王府上下所有的丫鬟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早,没有心思去听那些早已被歪曲事情的安错错便来到了偏院居婉然的屋子。
她正端着药碗给居婉然喂着药,期间也没说什么话,但凡是对方一直在不断的说着。
“外面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恨!”话音落至末尾处,带着几分激动的语气却陡然扯疼了伤口。
居婉然低低的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安错错立马关心的询问,“伤口还疼?”
“没,没事。”居婉然赶忙扯出一抹笑来做掩饰。
她随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前安错错的神情,见她眸中没有任何的怀疑,便又赶快将话题继续转移到方才正在说的事情上。
“他们那样诋毁你,就是我听见了都生气的很,怎么你看起来倒
是一点也不气?”
不光是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还有真正能给她定下罪名的下毒事件,这种罪无可恕的重罪明明应当立即处斩才对,可显然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玄冥宸在京都之中的地位。
安错错舀着汤药的动作微微一顿,神情也随之怔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恢复成正常来。
她忽而一笑,笑的十分明媚,可在此刻居婉然的眼中,这种笑里却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试探,让她的心中都不禁多了几分心虚。
“这也是丫鬟们跟你说的?”安错错忽而问道。
闻言,居婉然眼底不自觉的划过一道惊慌,却又转而笑着道:“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一人待在屋子里疗伤又有些烦闷,况且你的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自然而然的也就下意识的去注意这些了。”
她给出的回答很难让人继续去猜想或者怀疑别的事情,很合理也很正常,若是她选择漠不关心应当才是不正常的。
“倒是委屈你了。”安错错心下轻叹一声,不论如何,居婉然身上的伤都是为了救她所落下的,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证据去怀疑什么人。
“我看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府了,免得再听到什么糟心的话。”居婉然又连忙劝着。
不出去就没办法调查这次的事情,关于这点安错错自是不能答应,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玄冥宸的声望为好,此事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正这般想着,有些失神的安错错不小心将手中的勺子弄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立马弯腰去捡,目光却被床边鞋榻上的些许碎泥土吸引住,一瞬,脑袋里仿佛流转了许多可能。
近几日都没有下雨……
“怎么了?”坐在床上的居婉
然轻声问道。
话音将安错错的思绪拉回,她勉强笑了下,接着看了眼手中的药碗,继而找了个借口离开。
直到走出屋子,心底的那道疑惑便如同麻绳般解开了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