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二弟这样可就是把大哥我给想的唯利是图了些吧。”
他回身接过安错错手中的羹汤,将它轻放在闻人语面前,继续道:“这是我吩咐下人熬了你最喜欢的羹汤,距离晚上用饭的时辰还早,二弟暂且就用它来垫垫肚子吧。”
本以为饿了两天的闻人语会受不得饥肠辘辘的难受,端起羹汤就喝,却没想到他连看都没有看石桌上的羹汤一眼。
“你要是有话也不用说了,我累的慌,要歇息了。”闻人语丝毫不给情面的说着。
他现在看都懒得看眼前的临安一眼,更别说还要跟他一起坐下来说话了。
静静候在一旁的安错错看着俩人的神情,也知道此时的闻人语对临安已经起了防备。
“二弟怎的这般无情?”临安面上也不恼,提起一旁的茶壶分别给二人倒了杯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道,“长安街上的那间铺子可是归二弟所有,原本我是想着掌柜若是能把前些日子的盈利拨出来一部分用作救急,可他死活也不同意,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不用过来打扰二弟。”
提及此事,闻人语的眉头不免皱的更深了些。
那些都是安错错为了帮他所做的事情,况且那还是一大笔数目庞大的银子,他又怎么可能把银子就这么轻易的给他。
“银子我自有打算,你最好别打它们的注意。”
临安微微一笑,似是有恃无恐一般的道:“二弟别忘了你还欠下外域的商人多少银子,如果不是你粗心大意上了那些人的当,琳琅阁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幅模样来。”
先是资金不足,只能依靠那些次品牟利,可越是这样,铺子的名声就越差,导致一直都没什么生意,如此便遭遇了一个恶性的死循环,
要是没法突破其中一点,怕是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这点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一件事。
闻人语眸光微动,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懊悔来,对于那件事他也很是生气,可生气不但没有丝毫用处,反而让会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临安随即又继续道:“二弟可要好好的想想,究竟是将银子给我帮助闻人家族度过难关,还是非要用你那小孩子脾气继续倔下去!”
说完,临安便丢给了闻人语一个自行选择的冷目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没有时间去跟一个只知道挥霍闻人府上钱财的少爷谈论太多,更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等到二人离开后,安错错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闻人语的内心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强大,只见他呆呆的坐在桌子旁,目光涣散,早已灭有了方才那般对阵临安的气焰。
“少爷,小的相信您。”她微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可以压粗的嗓音让人分辨不出来她原本的声音。
闻人语忽而自嘲一笑,“你相信我有什么用,爹跟娘几乎都被那个吃里扒外的人当成了亲生儿子,我现在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个没有经商头脑的败家子。”
不光是别人,就连他也都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安错错抬眼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多少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你若是在这般颓废下去,才是如了那人的意。
听到这,闻人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抬头看向身侧的小厮。
站在跟前的小厮身板有些小,脸上也有一大块胎记,看起来十分不舒服,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他更是忍不住对她多看了几眼。
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敢在他的面前这般大胆的说临安的
坏话?在府上住了二十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平日里临安总是装模作样出一副老好人,又待人宽厚的他在经商方面也是颇有几分才能,很是会拉拢人心,所以府上的丫鬟下人几乎都是在夸赞他,根本没有谁会去在背后说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