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的。
可是这样好的申学宫,居然因为他,因为教出了他,而有罪,而要解散。
枯木春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
他只觉得喉咙里堵着无数的东西,却又有满腔的怒火,想呐喊,想挣扎。
最终,他没有喊出声。
他也没有挣扎。
但是他抑制不住泪水,滂沱的流下来。
朝虎贝跑走了,玩了一圈,又跑回来,一脸笑容,像是一匹欢快的
小马驹。
可是当她跑到了夫君面前,却看到她这安静文雅的夫君,泪流满面。
荆国男儿都不哭的。
可是他的夫君居然哭了。
“怎么了?”
朝虎贝担忧的问道。
枯木春不知道怎么说,他一把搂过妻子,把她抱在怀里,妻子个子很高,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肩上,位置刚刚好,他哭的越发厉害。
泪水打湿了朝虎贝的肩膀。
朝虎贝难受的厉害。
但是却什么都不知道。
枯木春哭了很久,在马厩里。
朝虎贝不想别人看见她夫君会哭。
会哭的男人都是极其没有用的男人。
可是她很喜欢她的夫君。
枯木春紧紧的抓着手里的信,抓成一团,那纸已经成糊糊了。
因为他太激动,手心都是汗。
可是信里的一字一句都刻在他心里。
苟先生死了。
死在了申学宫。
那个都不知道的自己胡子被烧过的先生,上课爱睡觉的先生,永远的闭上了眼。
神佑为了救申学宫的先生和同窗,自愿同意去联姻。
那个爱烧先生胡子的少年,成了少女。
她却背负了更多。
枯木春哭的厉害。
“申学宫没了……”
泪眼中,看到马厩里的马,有低头吃草,有仰头嘶叫,还有悠闲的拉屎的。
生命还
在继续,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是他已经改变了很多。
其他人也改变了很多。
而自己这个平凡的外族学生,却害了整个申学宫。
那个让申学宫都头疼的少女,最终救了整个申学宫。
枯木春擦干了泪水。
依旧红着眼。
朝虎贝担忧的问道:“需要帮忙吗?你知道,我除了会管家,我还会练兵,我父亲练兵都带着我,我很厉害的,谁欺负你,我给你打回去。”
说完,又鼓着脸补充道:“不要哭,很没用,至少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哭,尤其是我父亲,他会笑死你的,我从小都不哭的。”
枯木春点了点头。
又一把把朝虎贝抱紧了。
风很大。
马厩的味道有点臭。
朝虎贝心暖暖的。
枯木春的心渐渐坚定。
……
荆国皇宫里。
皇子云看着那信函。
沉默了许久,开口道:“字写的很好看,很娟秀。”
荆皇等了许久,没有想到等来这一句,更加心虚。
“要不然,朕帮你去抢亲吧,送亲的队伍,应该会路过蛮荒,走运河。”荆皇开口道。
反正荆国抢亲的风俗由来已久。
皇宫里的风都很大。
风吹的信纸哗啦啦的响。
皇子云面容安静,不知道想什么,像一尊华丽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