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闹铃声吵醒的。
昨天,我把路烜和路澎送走后,一夜无眠,我只得加大了剂量将安眠药用水送下,早上醒来时感觉整个脑子晕沉沉的。
我不敢再去想昨天发生的事,仿佛那一切都只是我一生无数个噩梦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我起身坐在床沿,同是那个位置的床沿,抬起头,路烜模糊的身影似乎还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收拾了下乱糟糟的自个儿,正打算出门,门铃却抢先一步响了。
“来了。”我踉跄地穿好鞋子,跑过去开门,心里想着估计是一晚上没回家的萧迟迟殷蕊两人回来了。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昨天晚上那张熟悉的脸,来人是路烜。
我的心在这一刻,又被眼前的这个人撞翻,下意识想要把门关上,可是路烜直接用手肘抵住门侧身进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用身子把我压在墙上,他紊乱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上,只听得路烜压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爱了而已。”我将头撇过去,强迫自己不与他对视,同时强迫自己说出那句话。
说出不爱了的时候,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胸口那边一阵一阵地疼痛,甚至感觉在这狭小空间里都呼吸不过来。
“可......”
路烜的话硬生生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显然很不耐烦,但还是放我去接电话了。
是殷蕊打过来的。
“薇薇。”殷蕊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我有事求你,你能不能现在到我杂志社来一趟。”
我让殷蕊把她所在位置发给我,说等会儿就去找她。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路烜了,抄起包拿上钥匙就想逃走。
“何薇。”路烜叫住了我,“给我个机会,我想弥补。”
“你没错,不需要弥补。”
门被重重合上,将我和他隔开,我没有回头在喃喃自语:“你和何薇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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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殷蕊所发的定位,我打的十分钟便到了。
殷蕊发微信跟我说,她昨天晚上写的一篇关于路氏集团的文章被路氏集团起诉,他们指出文章中含有诬陷内容。今日,律师函已经由路浩的秘书亲自送到杂志社了。
这件事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路浩的示意。
这两年路烜被送往国外,路浩当然可以对何薇不管不问,他坚信自家儿子走的两年完全可以忘得一个女人,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儿子的用情。
殷蕊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并没有诬陷,她只不过是分两个观点就事论事,但路氏偏偏针对这篇微不足道的文章发出律师函。
可能是路烜为了殷蕊的朋友,也就是我,抗拒联姻,严重影响了路氏集团长远的利益。
如果路浩直接对我下手,路烜一定会更加反抗,所以他从我朋友下手侧击警告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殷蕊找上我,是因为何薇的身份是程家的养女,如果我能劝说律师程澂出面辩护,路浩说不定会看在程家的面子上不会下死手。
我下了决心,殷蕊毕竟是事件中的无辜者,她不该承担败诉后的赔偿。
到了杂志社的时候,殷蕊已经在主编办公室哭成了个泪人,一旁的沙发上坐着路浩秘书吴玲芝,她甚至还在悠闲地喝茶,看殷蕊的眼神很是轻蔑。
我将肩膀借给殷蕊,让她轻轻地靠着,可是她哭的时间长了,身体是一抽一抽的。
“答辩状明日便会上交给法院,无需判决,直接开庭。”我朝吴玲芝说出这句话,她的脸上表情明显地僵了几分。
吴玲芝到底是经历过各色名利场的女人,不然也不会爬上路浩的床。她没有被我的话给吓到,说道:“何小姐,你明白路总的意思,他只是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