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家伙又在故意涮他。
萧聪忍俊不禁抿唇浅笑,却不说话,以他对鸿翔的了解,知道这家伙现在已经戏精上身,又要开始他华丽的表演了。
“啧!”鸿翔皱着眉头,扬着小巧的下巴不满道:“我就在你肩膀上搭一会儿说说话,你别老是摆我啊,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来点实际行动,怎么培养感情!怎么休戚与共!怎么出生入死!这件事很重要,你知不知道!”
鸿翔像个万人烦的皮孩子般折磨着尹诺,尹诺白眼连连,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任由鸿翔在一声声诘问中一下下推搡着自己,不得已之下,他将双手平放在大腿上,端正身子对鸿翔不搭不理,算是一种无声的反击。
可鸿翔就像是一只让人不厌其烦的苍蝇,喋喋不休的同时,还不停地对尹诺戳戳碰碰,没过多久,尹诺就支撑不住了,他两手往大腿上用力一拍,哭丧着一张脸道:
“我说鸿翔小少爷,你以为忘生谷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吗?在忘生谷呆久了,就出不去了,你去打听打听,呆久了又出去的人有几个善终的,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啊。”
鸿翔狐疑,撅着嘴道:
“自由来自由走,哪来这么多道道!”
尹诺摇头苦笑,长叹一声,
“你们来这儿时间不长,对这里的潜移默化还没有领教,也还没有受到这里某些东西的侵蚀,本来以为你们在这儿呆的时间会太久便不想告诉你们的,既然提到了,跟你们说说也无妨。”
萧聪放下手中的茶碗,眼神变得认真许多,鸿翔收回之前老想搭在尹诺肩膀上却被一次次摆开正无处安放的手,将胳膊肘抵在桌面上,拖着下巴,圆睁着一双黑白
分明的大眼睛开始聚精会神,但听得尹诺顿了顿后继续讲道:
“且不说习惯了这里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生活后回到外界会怎么样,单就说在这里住的久了,染上的某些东西,放在外边就是无药可救的,所以从忘生谷里走出去的人,无非有两种死法,一是被人群殴致死,二是毒发身亡,无论是其中哪一种,都不会离的太久,若想不被群殴致死,倒是可以选择住进深山老林,可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能多活多长时间呢?说实话,不长,甚至有可能比大大咧咧混进市井死的还早。”
鸿翔右手托着下巴,天真懵懂道:
“你说的习惯了这里肆意妄为的生活后在外面混不下去我倒是还能懂,可你说的染上的东西是什么?怎么就无药可救了呢?”
萧聪右手抚上鼻梁,轻眯起眸子看上去已经陷入到某种遐想,尹诺看看萧聪,又看看鸿翔,轻吹了口气,无精打采道:
“这个我也说不明白,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忘生谷里就会上演一出自相残杀,没有理由,也没有规则,就好像是通过这种血腥而疯狂的杀戮能从彼此身上获得一种特别的给养,来补充生命的某种需要,杀戮结束后,人们照常生活,心照不宣地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尸体被焚烧,污迹被清洗,一切焕然一新。”
听着尹诺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萧聪确信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这之中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右手又在鼻梁抚摸半晌,放下手,轻声问道:
“你们知道自己在这场杀戮中所经历的经过吗?”
尹诺点点头,又摇摇头,
“模糊记得一些,但……不清楚,就跟做梦一样。”
少倾,萧聪又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染上了什么东西?
尹诺右手抚上额头,轻轻地揉捏着,边揉边道:
“除了这样,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你也经历过那样的杀戮?”
尹诺放下手,缓缓点了点头,面色看上去有点痛苦。
萧聪面露不忍,沉默片刻,又问道:
“可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他们不太一样,你身上比他们好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