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还没死。”语气淡淡,听不出半点惊喜的感觉。
慢慢地,他将树枝抵在眉心处,轻轻闭上眼睛,一幅画面在念海中缓缓呈现,待画面足够清晰,他看见在一片沃野之上长有一棵两尺来高桑树,再仔细看,见桑树上蠕动着一只蚕,蚕通体雪白,正趴在一只巴掌大的桑叶上。
时空加速飞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不论时间如何变迁,桑树上永远都长着大片大片的桑叶,而蚕也一直趴在桑叶上。
约莫百年后,桑树已长到近丈高的时候,蚕终于结出了茧,茧卡在桑树的枝杈上,掩藏在茂密的桑叶里,时间依旧静静地流淌,周围一切寂静,如果不是桑树那越来越高越来越粗的枝干,这一切便是永恒。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感觉中似乎很久远,也很漫长,当桑树长到十丈高的时候,一只蛾终于破茧而出,在几经挣扎之后翩然飞起,然后又落回到桑树已有磨盘大的桑叶上,那蛾长得甚是美丽,她通体五颜六色,额前有长而弯曲的触须,极富韵味,面上有湛紫色的罩瞳,修长的身体莫名显出几分娇气,双翅像是被精心修裁的剪纸,看上去却如蝉翼般的轻薄,不知为何,萧聪看到这时竟隐隐感觉到了那来自画面中老桑树的几份欢喜,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自此之后,这只美丽的蛾一直陪在老桑树身边(或许对他们来说,如此岁月还很年轻,但在萧聪看来,这时空的跨度确实是有点大),直到有一天,一名形似螳螂的不速之客来到沃野之上,砍倒了
老桑树,并将蛾带走了。萧聪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于画面里的无尽悲戚,他知道,这依旧不是幻觉,他也知道,这无尽的悲戚是来自于画面中老桑树和蛾的,因为在陪伴这种最长情的告白中,情愫的产生是一种不由自主水到渠成。
沧海桑田时世更迁,在不知多少岁月中,低矮的树桩上终于重新发出了新芽,并长成到蛾被带走时的样子,它拔地而起,以根作足,离开了沃野。
画面突然一转,转到一片山脉中,萧聪知道,这里是日落山脉,画面中呈现的场景不再是老树和蛾,而变成了之前那个形似螳螂的不速之客,萧聪不知道它是兽还是妖,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成了日落山脉里最大的统治者。
而在万兽齐聚为它加冕的时候,站在它身边的,竟然是满目悲戚的蛾,她的样子与之前被带走时没有多少出处,只是额前那两根长而弯曲的触须恍然中觉得似乎耷拉了些,韵味全失,而薄如蝉翼的翅亦是毫无光泽。
萧聪不知道老桑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或许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它就在附近眼睁睁的看着呢吧,看着他心爱的蛾被拘禁在一个隐形的笼子里,备受心灵的拷打和煎熬。
再到后来,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是被某一头古兽从山脉外围带到螳螂面前的,这个人为它修建了一座陵墓,并在陵墓中布置了一系列的法阵,萧聪见此瞠目结舌,这个人竟然是个萧家人!
后来,这个萧家人死了,又来了个诸葛家的人,他为螳螂在陵墓中布置了一系列的机关,也死在了这里,萧家人布置在这里的法阵是为了预防其他人,而诸葛家布置得机关则是为了预防萧家人,好一招恰到好处的制衡。
再到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螳螂虽然杀死了对手,却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在他死后,他的亲众将他葬进早已修好的陵寝里,陪伴他的,还有被活葬的蛾。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老桑树交托给萧聪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因为他是个萧家人,而且还是个能够修炼的萧家人,这片林子里只有他,能将老桑树心爱的蛾带出来。
那道低沉苍老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娃娃,我已经将我百万年的修为转嫁到你的身上,虽然经过十几万年的残蚀已经所剩无几,但对你来说依然是莫大的馈赠,想必短时间内你的修为就会窜达摘星境,他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