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堂,想笑又不敢笑,他就这么纠结地忍着,一直忍到老爷子把戏演完,随后收回手,悄悄移到背后,将东西藏进了腰带里。
回到圣城之后,萧聪推掉了星流云的盛情邀请,一口气从言事府跑回萧天宇的宅院,直接钻进外院中楼的房间里,将幻离司空从怀里取出并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两指夹出之前藏进腰带里的东西。
天气已经放晴,略有刺眼的阳光洒在雪上,将未经踩踏过的残雪照的跟盐粒子一样闪闪发亮,踩踏过的积雪变成了镜子,阳光被其反射到眼里,使人产生些昏聩感,积雪层层叠叠,高低不平,被反射的光被交织在一起,使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朦胧模糊,有一种带着些朦胧的美,恍若置身于一片稀薄的彩霞里。
此时萧聪的内心环境便如这一片朦胧的抱雪残阳景一般,他不知道慕容堂的东西里到底藏了什么,但他又十分渴望这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他又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答案,所以他心里不但是朦胧的,甚至是纠结和混乱的。
这是一块指甲盖儿大小的无色晶石,看上去平淡无奇,萧聪将其放在眼前,左看右看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儿,才蓦地想到破解之法,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遮光映印法。”
于是他在桌子上立起一张白纸,点燃一支蜡烛,将晶石由远及近,慢慢靠近烛光,当近到一定距离时,白纸上便被映出了清晰的影像,萧聪简直喜不自胜,兴奋道:
“这老爷子果然没有骗我,姜采君的坟冢埋在这
儿才算是合情合理,怪不得慕容家一直得不到……”
说着,他苦笑一声,
“估计世人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取到……”
因为地标不是别处,正是位于玄真禁地之一的野欲庵。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晶石小心翼翼地收起,重新放回到腰带的暗夹里,心里便不由想起了师父天道翁对姜采君的描述。
听师父讲,姜采君原名其实叫姜芝阳,本来姜芝阳也算个好名字,但因为其生性浪荡处处留情,玄真多有非议,于是这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表明态度将芝阳擅自改为了采君,后来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人们便忘了那个叫姜芝阳的人,人们记住的只是一个无色不欢,技艺高明的姜采君而已。
说起这姜采君,那当真是个深得上天眷顾的人,皮囊如何俊美且先不说,单论在植宝方面的灵性,便足以羡煞当年所有的同辈人。别人的成名之路能芝麻开花节节高,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丫的简直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三十岁之前便已成为公认的玄真炼药第一人,而且还是自学成才!然而一手好牌终究是被打得稀烂,没活到六十岁便撒手人寰了。至于原因如何,众说纷纭,言论不一,有人说他是炼药炼死的,有人说他是玩女人给累死的,但这些说法在萧聪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他所认同的一种说法是姜采君实际上是死于生无可恋!怎么说呢,人世间的男女情欲已经满足不了他所追求的肉体上的快感,就算有灵药辅助也达不到,以他的炼药技法,让他活到四五百岁完全不成问题,但人活着终究不是存在的目的,它只是实现目的的基础而非追求本身,假若有一种方法能够不需要活着便能心想事成,那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这老东西才在料理完一切后事之后,将自己葬在了玄真界的禁地野欲庵里。
对于姜采君的一生,萧聪是不敢妄加评判的,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他只是不能明白,一个人持有如此深重的执念,为何还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他也曾经努力地探求过这个在他看来极是深奥却在外人看来不以为然的问题,但终无所得。
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时再次想起,心中不觉已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放浪形骸也好,视色如命也罢,终究都是外界给予的枷锁,但为何性欲不能成为一种追求呢?亦或说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