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真论起法阵这种东西来,其实就是如此的奇异,无所不用,包罗万象,只要灵气充裕,似乎便再无无解之局,欧阳寻又怎会想到,这间木屋其实就是一座法阵,而萧聪所置的棋盘,便是全阵的阵眼!
萧天宇曾对自己的儿子萧聪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死境,亦不存在绝对的生门,蚍蜉可借巧力撼树,荧光亦可与皓月争辉,人生在世,难能可贵的不是修为的高低,而是智慧,是对世间规律衍化的感悟,掌握以及运用…
“在天成像,在地成形,我就不信找不出你一点破绽!”
萧聪黑色的瞳仁中似有黑宝石般的光在闪烁,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微微变化着的形象,双瞳渐渐化成紫色,甚至是弥散出丝丝紫色的雾气笼罩在星象上方,半个时辰后,紫意才收敛。
“难道传说是真的…这真是她的遗褪?”
萧聪面色凝重,看上去心事重重,但在他脸上却未有半丝惊骇,大概就这么沉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他将那几颗晶莹剔透的灵石从星象中拾起,轻轻松开手,任其尽数落尽棋篓里,木屋里发出几声微弱但却清脆的响声,星象随之消失。
“也该快醒了吧……难道这是天意吗?”
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木制的棋盘,萧聪长吁出一口气,他仰起小脸望着窗外,似能透过这漫天飞雪望见深遂寂寥的冷月繁星,衣袍不知何时已滑向一边,露出他身着破旧褴褛、清晰可见的锁骨、一大片一大片在火光中映照得分外红润的肌肤,无形中似有一阵冷风吹过,他的双目在刹那间失去了方才别样的清亮和深邃,他回过神来,再次将衣袍向上拽了拽,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伸手欲拿静默在木制托盘上的木制的杯,刚一碰时才猛然想起,那茶早就空了。
失去了时间概念的日子变得更加漫长,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一般随波逐流,随风飘摇,不知下一站在哪,也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幻想中的色彩缤纷与现实给予的索然无味似在恋人与仇家的角色间不断转换的缠绵无期而又势同水火的相互排挤,在希望与绝望混合而成的汤里不断搅拌,最后化为一片茫然,随之也失去所有的关于这世间的一切概念。
也多亏有个伴,要不然恐怕灵魂早已在这一望无际冰冷刺骨的孤独寂寥中灭亡了。
在萧聪的强力督促下,欧阳寻这几天的修习甚是卖力,十八般武艺尽出,那杆方天画戟在他虎虎生风的挥舞中竟隐隐有寒芒欲透戟而出,如一道蛇信形的冰蓝色的匹练。萧聪自幼偷师百家,兼仙武双修,虽在武修方面无太大建树,但对武技中所含思想的参悟却非常人所及,欧阳寻的戟法虽看似悍猛无匹,浑然天成,但舞戟之人若不动脑子,未能参透其中的精髓,恐怕就算是练到死,所成的也不过是一副空架子而已,徒有虚表,即使外在功夫登峰造极,但若缺失了你在精髓的扶持,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会显得不堪一击。武技没有精髓,便如修者没有灵魂,终归是行尸走肉罢。
萧聪实在不忍心让欧阳寻糟蹋了这套世间罕有的戟法,便将自己对这套戟法的参悟和感受倾囊相授于欧阳寻,虽然仅是个入门,但却让欧阳寻的的武技在这几台南的时间里突飞猛进,甚至让萧聪都对此刮目相看。萧聪认为,其实欧阳寻的武技早已到了一个近乎饱和的高度,只是因为参悟不够的缘故一直停滞不前,今天他不过是在欧阳寻的触发点上小小的戳了一下,算是给了欧阳寻势如破竹的一个初力罢了。
欧阳寻这厮自是乐的屁颠屁颠的,每天不用萧聪提醒,便会自觉的在木屋周围上蹿下跳,动作一天比一天圆润凝实,流畅自如。欧阳寻因此对萧聪较之前更加言听计从,反正这飞扬跋扈的富家小祖宗从来就不怎么有主心骨。
当然,萧聪这几天也没闲着,除了每天督促欧阳寻练功和时不时帮欧阳寻参悟武技精髓外,兴起之时萧聪便会于欧阳寻对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