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衣服被撕扯的稀碎,一片血肉模糊。
血,还在往出渗。
管家心都提了起来。这样的伤,小姐如何治?何况还是个男子!
“小姐,我来帮你吧。”管家忍着强烈不适,赶上前来。
姜明越让晓燕把车上的垫子和夹棉薄褥拆了,取出棉花,搓成小团湿了水擦拭后背的伤处,找到出血的地方,迅速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穴位止血。
后背的伤很严重,肩胛骨的皮肤撕扯开,骨质可见,看那深浅不一的伤痕,像是被动物所伤。
最后,姜明越把棉被单撕开,做成宽窄不一的长条,一条条绑缚在后背的伤口处。暂时,只能处理成这样了。
忙完,马车就进了姜府的院子。姜明越虽然疲累,但是心情转好。在管家帮助下,她又一遍彻底清理干净那人后背的伤,最后用家里的创伤药膏敷上。
男子半夜转醒,只觉后背刀割一般的疼,还火烧火燎的。
他想喝水,口渴得要命。
“水……水……”他的声音嘶哑低沉。
姜明越第一次医治这种严重外伤的病人,很担心他夜里会熬不过去,她希望他活着。她不想再看见死人。匆匆吃过晚饭,她直接来了这里。这一夜,决定生死。她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守。
什么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她顾不得了。
不要死!她在心里默念。
就在这时,她听到病人那边有动静。他在说话!
那人的声音有点模糊,水,他要水!
她冲过去,端起一个茶盅,疾步走向他。
那人坐在榻边,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突然向前一栽,倒地昏了过去。
正正把走至近前的姜明越扑倒在地。茶盅里的水浇在姜明越胸口。
姜明越又气又恼又羞,她第一反应就是奋力推开他。
然而,他太沉了,她用尽气力,人家根本纹丝不动。就那么趴在温软的肉垫上,人事不省。他的脸靠近她的,她看过去:烛光之下,这人皮肤微黑,宽额高鼻,下颌线条硬朗,面容英俊,唇角左侧郝然一颗黑痣。
他的鼻息热烘烘地吹在她的脖颈,那是种姜明越很陌生的气味,但有点好闻。脖颈处痒痒的,麻酥酥的,姜明越忽然很是羞涩起来。
他的体温传了过来,很热,对于一向体质偏寒的她,这就是个超级大暖炉了。姜明越唯一能动弹的,就是两只胳膊。她试探着抚摸他的后背,还好,伤口处是干爽的。
地面上幸亏铺了厚厚的暖席,否则姜明越恐怕难以支撑;她用胳膊环住这人腰上的敷料,它已经有点松动,这里的伤口比较深。一旦再开裂,只怕又会流血。
带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姜明越居然就睡着了。
天微微亮,姜明越惊醒,看到自己盖着被子和衣而睡,床铺软和。这不是昨日给那人养伤的地方吗?
愣了一瞬,想起昨夜,顿时面色绯红。环顾四周,却再无他人。
她跳了起来。桌上的茶壶,空了,满满一茶壶的开水,被喝光了。吃的东西,也被一扫而光。
他走了?
他就这么带着满后背的伤走了?姜明越有点担心。
桌上,却留了一个小小的羊脂玉佩。她拿在手中细看了眼,洁白、光亮、温润、细密,一看就知是块极品。
她轻轻摩挲着,指下有凹凸的感觉,仔细端详,上面竟是个“禹”字。
姜明越知道这人应该没事了。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她看了眼玉佩,收进荷包。或许是他遗落的,日后来寻时,也好交代。
管家急匆匆走进来,环顾一周,“昨日那人呢?
“走了。“姜明越不在意地回答。
管家对那人没兴趣,他焦急地看着姜明越:
”小姐,二老爷一家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