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躲藏着傀儡的追踪,避开了喧嚣的城市,枫林晚一头扎进密林之中,进入了大山之内,彻底离开了瑶城的城市范围。
怀里紧紧抱着那大匣子,一路的奔波,就是为了能赶快回到那个老院子和破木屋,把药熬好送到弟弟的嘴边。
看到了木屋的时候,枫林晚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因为他上次修补的房子,如今看来依旧完好,至少说明这几天弟弟的日子没有那么难熬。
“弟弟!”枫林晚冲进屋子里,见弟弟安静地躺在床上。
“哥……”枫霜尽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枫林晚:“你终于回来了……”
枫林晚道:“是,我带了更多的药回来,这次的药足够用很长的时间,然后我想,带你离开瑶城,去其他的城市寻找更好的医生。”
“离开瑶城?”枫霜尽问。
枫林晚很笃定:“没错,你不是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吗,等过一段时间,瑶城之围解除,我就带你去下一站,咱们一边旅行,一边治病。”
“好!”枫霜尽微笑,使劲点了点头。
枫林晚也微微一笑,马上收拾柴火,支起炉灶,准备给枫霜尽熬药。
枫霜尽问:“我们的下一站是哪?”
枫林晚道:“还不确定,只要把眼光放在身前,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枫霜尽又问:“还一直没问你,你这段时间去了哪?你从来没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
枫林晚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了。”
接下来,枫林晚把这段时间,他带着影蝎进入瑶城,然后又与笑里刀闹翻,最终选择成为散灵人,帮助瑶城脱离危险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枫霜尽听。
枫霜尽得知哥哥终于迷途知返,选择了放弃与邪无的合作,而且还杀了仇人纪轩回,心里喜不自胜。
给枫霜尽熬好了药,煮好了饭,枫林晚独自一人,爬上后山,在山上的一个小圈落,是他家里人的坟墓。
父亲,母亲,还有祁罪和离歌,全都埋在那里。
枫林晚跪在他们坟前,这是已经不知道时隔多久,枫林晚才再一次跪在这里。
“父亲,母亲,我已经亲手手刃了当年害死你们的仇人,为您二老报仇。儿子不孝,这么多年,今日才来替你们上一支香,可是大仇一直未报,儿子怎么有脸来见你们。现如今,只有笑里刀仍活于世,等我杀掉她,再来好好地祭奠你们。”
枫林晚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跪在了祁罪和离歌的两座坟前。
“祁罪,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舍命相救,当初死在那里的就是我。我欠你的这条命,可能没法当面还给你,但我终会杀掉更多邪无的爪牙,替你报仇。”
“离歌,是因为我的连累,才害你这么怕冷的一个人,现在要孤零零地躺在这冷冰冰的地底下。你这一辈子都在为我各种担心,为我各种烦忧,我以前不懂事,把你对我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可是想来,你甚至比我还要小三个月,你身为妹妹,却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
“人总是这样,在自己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枫林晚的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打湿了地上的土:“我多想,能再见你们一面,我想告诉你们,我枫林晚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游手好闲的枫林晚了,我现在也能撑起一片天,不用再活在你们的庇护下了。”
“我已经想好了,等到除掉了笑里刀,我就带着弟弟,去往别的城市,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他的病。我还要,彻底地接受散灵人的身份,只要邪无还在,世间永无宁日,会有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遭受家破人亡的痛苦。我要跟邪无抗争到底,不让战火继续蔓延,不让我们的悲剧,成为其他人的悲剧。”
枫林晚起身,告别道:“父亲,母亲,祁罪,离歌。我走了,这一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