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倪缃月觉得今日的青霁特别好说话，似乎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对方都会笑眯眯地说一句：好。
既然如此……
“那你也要教我如何控制灵力吗？”倪缃月深知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只要你想学，”他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宠溺。
“但我可不拜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倪缃月立即声明。
“无妨，我不缺徒弟，”他对收徒没有执念，当初如此提议也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跟自己回去的理由。现在既然倪缃月已经决定要留在仙门，徒弟这事自然作罢。
“那你可有什么条件？”前世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近十年，她曾被无数次教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事情都伴随着代价，不过是多少而已。
“对你，无条件，”这话他说得认真而又笃定，那双如深邃如夜的眸子直直地仿佛能看进她的心底。
“为何对我这般好？”从青霁眼中看到的情感如墨般浓得化不开，倪缃月不太理解这种情感的由来，这是对她的？还是透过她看见的另一人？她想大概只能是后者。
“因为我想对你好，”他的回答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仿佛不应该有第二个答案。
像是自然而然地，青霁伸出宽厚的手掌想要抚上倪缃月的发，但还未触及就被刻意回避了。手僵在空中数秒，庭院的风都变得分外萧瑟。
“你怕不是认错人了，”她不能理解这种没有理由的好，也害怕这种没有理由的好，她何德何能，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并没有。
“你就当是一种机缘，”收回手，隐去心中的失落，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了句充满玄学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媳妇对他有戒心，他不能操之过急，感情的事还需要徐徐图之。
以前都是她追的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感情得不到回应竟是如此的揪心难过。不过无妨，现在换他来追她好了。
“所以其实你就是我的金手指老爷爷吗？”倪缃月有了大胆的猜测，嘴里低声喃喃。
“你说什么？”魔尊大人嘴角抽了抽。
他听清楚了倪缃月的喃喃，正是因为听清楚了才觉得无法接受。且不去管那个不知为何的金手指，老爷爷是什么意思？嫌弃他年纪大？
他年纪……好像从骨龄上看确实是大得有点多。毕竟倪缃月现在这身子才十六岁，而他，怕是有上万了吧……
“我说你太厉害了，这个，”倪缃月赶紧打圆场，伸出手举起大拇指比了个“你很棒”的手势，“赶紧教我到底要怎么控制灵力吧。”
堆起甜甜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倪缃月满心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
“好，”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男人一口答应了下来，伸出食指，有灵力光芒在指尖汇聚，“你先尝试将灵力汇于指尖，然后以桌面为纸慢慢画出流畅的纹路，不必是灵文，随便画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在桌面上随意绘制了一个灵文，边画边解释：“要控制好灵力输出的大小，笔画不能断，也不能忽粗忽细。”
“好，我试试，”倪缃月看着他如此轻描淡写，也是跃跃欲试，随即挽起袖子，伸出青葱玉指，屏气凝神。
藕白的指尖处渐渐有点点幽蓝光芒汇聚，那是自体内凝结的灵力。她将指尖落在桌面上，灵力如浓稠的墨汁落在石面。
“控制好你的灵力，不要让它在桌面化开，保持边界的清晰，”青霁从旁提醒。
倪缃月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应答，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开始慢慢移动，拉出一条细长的蓝色光路。
也许因为只是单纯的灵力输出，并没有灵文效力的加持，倪缃月这次写得顺畅了不少。她心中也暗暗有些雀跃，但这一分神，灵力的输出就变得不稳起来。
眼看着中途便要断掉了，一只温厚的手覆上了她微微发抖的